「這便是郡縣製。」
「告訴他們!」
「東伯侯貪戀權勢、富貴、榮華,以一己之私,擅起兵戈!不以天下社稷為重,不以黎民百姓為重,不顧骨肉在朝歌為後……」
「不配當他們的王。」
「他們的命運,應該自己選。」
「聞天乾了這麼久,也該讓天下看一看他們的能力了。」
子受話音落下,九間殿寂靜無比,文武百官驚耳駭目,背後紛紛被冷汗打濕。
他們身處朝歌,這裡可是天下說書人的起源之地,也是說書人最多的地方。
自聞天同福酒館說書以來,說書先生幾乎成了酒館茶肆必請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位。
文武百官心裡清楚,這些人的言論,對百姓的影響。
如果這些話……
真的在東魯宣傳開來,隻怕那位東伯侯在東魯子民心中的地位,瞬間和昏君劃上了等號。
這當真是絕世的毒計……呸,妙計啊。
殿前。
商容持筆的手,都有些顫抖。
大王這一手,太毒了。
哪怕百姓手無縛雞之力……
但當他們的聲潮響徹東魯,東魯大軍的軍心,也會大受影響。
哪位軍人,沒有家人?
商容擬旨之後,早有小旗官捧旨出宮,去同福酒館和龍門客棧宣旨。
此時。
聞天和路人甲正在招呼客人,收到小旗官呈到眼前的旨意,先是一怔,眼中露出一種一模一樣的神情。
躍躍欲試!
聞天收起王旨,臉上露出笑容,對著客人道了聲歉,道:
「諸位請回吧。」
「今日,暫且關門。」
客官不由開口:「何時再開?」
聞天笑道:「隻待正道的光,照在東魯,便是本公子回來之日。」
說罷,他放下驚堂木,手持摺扇,轉身離去。
龍門客棧。
路人甲將一切託付給了新晉的甲字暗線。
大王賜名龍門飛甲。
龍門飛甲道:「沒想到,前輩此次,竟然親赴東魯。」
路人甲笑了笑,道「大人遠在東周,分身乏術。此次東魯之行,隻能我頂上了。」
龍門飛甲抱拳道:「晚輩祝前輩大勝而歸!」
路人甲露出一抹笑意,然後看向二樓,道:
「這位雷二客官,可要招呼好了。」
「畢竟,咱們忽悠聖人的路子不多,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龍門飛甲點了點頭,道:
「最近,他一直在十裡舖的鐵匠那裡打鐵,倒沒見他有什麼舉動。」
路人甲一想到赤裸著上身專注打鐵的雷二,嘴角就忍不住抽搐,隨即想到上次那位定光山客官,不由說道:
「西方的客人……都挺別致……」
「不愧是大王口中所說的八百旁門左道……」
說完,他轉身離去,不久後上了一架馬車,車內聞天早已等著他。
此車。
無馬無轅。
無風自行。
欲東則東,欲西則西。
車內有一方地圖,以靈石銘刻。
聞天抬指輕點東魯,笑道:「路人兄!你我有幸成為這天機車的第一位乘者,感覺如何!」
路人乙抱緊了車輿,臉色發白,嗬嗬道:
「小閣老,您怕是不知道吧。這天機車……試駕了幾千次,摔斷了上萬條腿,才勉強可以平穩行駛。」
「據說,仍有三成的致殘率……」
聞天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雙手也忍不住顫抖的抓住了車輿,道:
「大王……這次真的是委以重任嗎?」
「確定不是……看我們不順眼了?」
路人甲嗬嗬一笑,然後開始默念東魯之行的台詞。
「吾等是埋頭苦乾的人,拚命硬乾的人,遇此天下大變之時,也當有為民請命的人,也當有舍身求法的人……」
聞天:……
……
此時。
西岐。
渭水之畔。
這一日,秋日颯爽,韶光正茂。
一位漁翁正端坐秋日之下垂釣,一條又一條魚被他釣上了岸。
他邊釣邊唱:「自別崑崙地,俄然二四年。何日逢真主?披雲再見天。」
這時。
一位姿態豐腴的婦人端來一條鮮美的西岐蒸魚,走到漁翁身邊,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夾起魚肉,放到漁翁嘴邊,溫婉笑道:
「相公,來吃魚。」
薑二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將魚肉吞了下去。
然後。
他突然覺得口中有刺,正準備吐出來,突然聽到婦人羞赧道:
「相公,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妾身,有身孕了。」
「咳咳!!!」
薑二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魚刺直接卡在了嗓子……
元神果不其然的再次走神了!
他捂著嗓子,嘴裡發不出聲音,卡的兩眼泛白,就見身後一道身影,拎著手臂粗的木棍對著後背就砸了過來。
「噗……」
魚刺被砸了出來,薑子牙也被打昏了過去。
一刻鐘後。
薑二坐起身來,臉色無悲無喜,靜靜的看著她,道:
「你到底是誰?」
婦人笑道:「我是孩子他娘啊。」
薑子牙無奈搖了搖頭,道:「身家清譽,豈可亂開玩笑。」
婦人笑道:「薑子牙,前幾日的魚湯裡,我下了藥。咱們早就洞房了……」
薑二呆立當場,元神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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