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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院長,好久不見。」
這時。
薑子牙看到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看眼神像少年,聽語氣像八歲的人,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好久不見?」
薑子牙凝眉看著他。
咱們認識嗎?
不知為何。
他此時。
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正在被扒光了圍觀。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被鳳鳴邑的百姓,吊在樹上的悲慘經歷。
薑子牙有一些呆滯的目光望向子受,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
自從他出現。
他甚至一時間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忘了自己元帥的身份,忘了身後還有陷入恐慌和絕望之中的西岐大軍。
帝辛這是帶著文武百官禦駕親征嗎?
他不怕全軍覆沒了?
不!
不對!
他剛剛納妃,天下百官均在朝歌!
他怎麼可能突然來到了北海?
是道術?
還是龍族幫了幫了他們?
還是大商成千上萬的守護靈將他們送到此處?
等等……
薑子牙越說越不對,他突然發現一件事。
若不借用玉虛宮的力量,大商好像已經無敵了。
薑子牙收斂心神,看著席地而寫的商容,咬牙切齒。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在戰場上讓文官記錄的他的言行?
這簡直太羞辱人了!
薑子牙這次真的怒了,他挑水,澆鬆,種桃,燒火幾十年的心態,都要崩了。
薑子牙怒道:
「商王!本相現在是在攻打崇州城……」
「你將文武百官請到戰場上,是要讓他們為國捐軀嗎?」
子受聞言,目光轉了過來,看著薑子牙,道:
「攻打?」
「你不是來送死的嗎?」
薑子牙:……
他剛想說我方大軍仍有八萬!?
然後,薑子牙猛然回頭過,赫然發現大軍已經徹底潰散,被恐慌占據的兵士們正四散逃走。
尤其是後方的軍隊,已經拔腿逃到了西岐境內。
薑子牙目瞪口呆。
這,輸了?
不,不可能!
還沒開始打呢!
薑子牙看著那幾百位大漢一躍而起,追到了西岐境內,攔住了大軍逃走的路。
噗!
他險些吐血。
便在這時。
子受聲音突然響起。
薑子牙見大勢已去,便轉過身來,對視著子受,想聽聽這位人王的能說些什麼。
隻見,子受靜靜看著他,開口說道:
「薑尚,你問我,他們為什麼可以不顧人間氣運,肆意殺生?」
「道理,很簡單。」
「因為他們是在護衛自己的國家。」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你沒聽說過嗎?」
薑子牙:????
我聽說說過嗎?
他被問得一頭霧水,但隨即凝眉沉思,口中不斷的說著這句話。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
他眼神迷茫。
這句話。
顛覆了他的認知。
殺生怎麼會為是護生……
斬業怎麼會是非斬人……
薑子牙越想越癡迷,片刻後他突然一怔!
薑子牙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明白了什麼。
便在這時。
子受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說明白點。」
「他們是人族,沒有修煉外道的人族,大商的人族,崇州城的子民。」
「而你們是入侵者。」
「殺一群來殺人的人,為什麼會有劫數?」
薑子牙剛悟的道,突然被打斷。
原,原來是這,這麼理解?
不對,不對!
薑子牙搖了搖頭,指著後方早已潰散的大軍,道:
「他們現在,已經追殺到我西岐境內!」
「他現在是入侵者!
」
子受也搖了搖頭,看著他,靜靜說道:
「薑子牙,是不是入侵者,看的不是有沒有踏上別國的土地。」
「看的是時代之大勢,看的是天下共主之意,看的是孤之本心。」
「你眼光太局限了,看不到這天地間缺少的是什麼。」
子受盯著薑子牙,說出了最誅心的一句話。
「你們踏上別國的土地是入侵,而孤隻是在解放孤的子民。」
「因為孤是人王!」
「孤有的不僅是人王的身份,有的更是人王的使命!」
「你我,道不等。」
「懂了嗎?」
子受話音落下,天地間寂靜一片,隻剩下商容的筆在卷箋上書寫的聲音。
薑子牙怔怔待在那兒。
他想用火眼金睛看透子受話裡的真假,卻看不到一點點虛偽,看的隻是一片赤誠,以及一顆讓他不敢直視的心神。
薑子牙目瞪口呆。
帝辛說的話,都是真的?
不。
不可能。
國與國之間,怎麼會存在道不對等!
都是為了侵略!
都是為了壯大自己!
而我薑子牙!
更是為了玉虛天命!
扶周滅商,乃是天命,成湯合該滅亡,周室當興。
人王的心又算得了什麼?
薑子牙開口道:
「你是人王不錯,但天下不隻屬於你。」
「你隻是大商的王,不是天下共主!」
「這天下共主,人人可當!」
薑子牙冷冷道:「是你自己廢除分封,是你自己逼反了天下諸侯!」
子受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回頭,道:
「商容,記下來。」
「薑子牙二世戰前質問人王,於是人王點醒了他。」
薑子牙:?????
帝辛!
你夠了!
你還沒說話,什麼時候點醒我了!
商容:……
低著頭,默默記下這句話。
薑子牙胸口起伏不定,他道心幾乎崩塌,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帝辛要帶文武百官到戰場上。
他是要在文武百官之前擺譜裝蒜!
子受看著幾乎要崩潰的薑子牙,道:
「北海叛亂之前,孤勵精圖治,萬民樂業。這天下四夷拱手,九州賓服,八百鎮諸侯儘朝於商。」
「孤不是天下共主,難道一心想著反商的姬昌是嗎?」
薑子牙聞言,頓時不再說話,卻聽子受突然收斂了神色,繼續開口道:
「為什麼北海叛亂,為什麼西岐要反!凡人不知,你薑子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