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洪巢東來,護道者天團!(1 / 2)







片刻之前。

漯水之南三百裡。

濕婆捧著被他撞碎的釋迦屍身,跟在月光菩薩身後一路前行,走到了一個樹林之中。

月光目光看向粉身碎骨的釋迦,突然嘆息一聲,揮手灑下一片清冷的月華。

月華之中,一朵金蓮落下,將釋迦的屍身籠罩在內。

蓮藕、蓮台、蓮瓣融入了釋迦的屍身,隨之拚接在一起,湊成了一個人形。

這一朵金蓮,湧出強大的生機,竟然讓早已生機全無的釋迦開始緩緩恢復生機,身上充滿了血色,心臟開始跳動起來。

「去吧。這是貧僧為你用佛門金蓮煉製的蓮花肉身,可百死不毀。今後,你就算再遇到劫難,隻要神魂不散,就能救回來。」

釋迦雙手合十,躬身行禮,道:「阿彌陀佛,弟子謝過菩薩點化救命之恩。」

釋迦臉上神色尋常,虔誠無比,看不出半點不悅。

然而,一旁的濕婆早已眼角暴跳,英俊的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這佛門氣運金蓮之中,充斥著強大的因果之力,隻怕剁成肉塊也會藕斷絲連。

月光菩薩是有多怕釋迦再死,竟然直接被他準備了一副度難的肉身。

百死不毀……

一共就九九八十一難,你還百死不毀,一難死一次還不夠嗎?

不過,這樣也好,他不用擔心取經人的安危了。

釋迦的魂魄在濕婆古怪的目光中,走到了蓮花肉身之後,一道金光閃光,神魂和肉身合二為一,綻放出無窮的佛光。

接著,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虔誠。

他心中道了聲佛號,準備起身行禮,隻聽卡察一聲,扶地的胳膊斷成了兩截……

白皙的骨骼中纏滿了絲線,一股蓮藕的味道,傳出百米。

釋迦:……

濕婆:……

月光:……

釋迦愣了愣,然後又用另外一個胳膊撐地,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然後又是卡察一聲……

腿也斷成了兩截。

他抬起茫然無辜的眼神,看向月光。

月光臉色古怪,乾咳兩聲,道:「善哉善哉,本尊第一次煉製肉身,尚無經驗,不要見怪。本尊忘了,還有佛祖賜下的五色神泥。」

月光說完,並指一招,一道月光之中五色綻放,落下了幾團五光十色的泥土。

這幾團泥土之中,流轉著濃鬱的佛門氣息,隱約有一種先天的力量在流轉。

他將這團五色神泥打入到釋迦體內之後。

釋迦的金蓮分身立刻將五色神泥吸收,折斷的肉身緩緩恢復,一道堅韌的力量充斥其中。

釋迦感受著新的肉身,大跳了幾下,心中十分滿意,躬身行禮,道:「弟子多謝菩薩,多謝佛祖。」

月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便轉身離去,神聖莊嚴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釋三藏,你西行取經,註定有徒弟四人,護送。如今,隻有濕婆歸位,其餘三位護經人還在等你。你被漯水衝走,便沿著漯水繼續往前吧。」 …

「前方,有人在等你。」

釋迦對著月光離開的方向再次行禮,道:「弟子多謝菩薩指點。」

濕婆:……

他靜靜地看了眼釋迦,嗬嗬一笑,道:「你謝他什麼?作為佛門地位最高的菩薩之一,一位大羅果位的金仙,他會連佛祖的囑咐都忘了嗎?」

釋迦聞言,一頭霧水,道:「濕婆施主,你此話何意?」

濕婆:……

他心裡嗬嗬嗤笑一聲,暗道:「此話何意?你真是蠢貨一個……那月光分明想黑了佛祖賜下的五色神泥。要不是看你這蓮藕肉身一碰就斷,哪裡會給你用。」

不過,他還指望這個禿頭為自己爭來人間氣運,於是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道:

「本……不,弟子的意思是,菩薩是在考驗師傅的向佛之心。」

釋迦聞言一愣,然後瞬間明悟,道:「原來如此,善哉善哉。濕婆施主,我們走吧。」

濕婆:……

他眉毛跳了跳,嗬嗬笑道:「三藏師父莫要見外,弟子既然護你取經,也算是佛門弟子。今後,師傅就與本……與吾師徒相稱吧。」

濕婆本以為釋迦會拒絕,沒想到他卻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吾在人間講道數年,弟子無數,當的起一聲師父。」

濕婆嘴角抽搐,強忍住將他吞下去,轉生成阿修羅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道:

「師父,出發吧。還有三位師弟,還在前方等著呢。」

釋迦點了點頭,理了理身上這件自詡水火不入、妖魔不侵的錦襴袈裟,然後拄著九環錫杖,麵向西方,露出笑容,大步走去。

他還沒走幾步,突然一怔,總覺得有些古怪。

佛祖不是說這錦襴袈裟水火不侵,為何他會被凍死?

不過片刻間,他就明悟了。

是了。

佛祖隻是說此物水火不侵,沒說防凍啊。

釋迦身影頓了一頓,就恢復如常,虔誠的向西行去。

濕婆走在釋迦身後,心中對西方二聖的目光生氣濃濃的欽佩,能找到這樣一位對佛門死心塌地的蠢貨,也挺不容易的啊。

難怪佛門一心要保他。

分明沒有被佛法渡化,卻有如此虔誠的向佛之心。

簡直,萬中無一。

濕婆看著釋迦撩起袈裟緩慢的前行,走上前去說道:「師父,西行之路慢慢,弟子乃修羅之身,即便不用法力,也能日行千裡,要不讓弟子背您走一遭?」

釋迦聞言臉色突然一變,凝眉說道:「徒兒,求佛最講求一顆誠心。貧僧既然西行取經,再要一步一步,走到西天。讓你背我前去,那這經算你取,還是算我取啊。」

濕婆:……

他嗬嗬道:「取經人當然是師父。」

釋迦點了點頭,道:「知道便好。以後這種褻瀆佛祖的話,不要再說了。此去西行,不過數萬裡,一年不到,走兩年,兩年不到走十年,總有一日能看到那靈山淨土,能入大雷音寺麵見佛祖。」 …

說罷,他撩起袈裟繼續往前走,下一刻,他便哎幼一聲,扭傷了腿。

「阿彌陀佛,菩薩賜下的肉身,貧僧還有些不習慣……」

濕婆嘆息一聲,悄悄走到釋迦身後,直接將他打暈過去,然後扛在了身上,化作數十丈修羅之軀,一步數十丈,往西方跑去。

一刻鐘後,數千裡外。

濕婆背後的釋迦緩緩睜開眼睛,他摸了摸依然疼痛的脖子,道:「奇怪,方才分明往前摔了一跤,為什麼後脖子疼。」

他看了眼四周陌生的景象,道:「這,怎麼周圍的花花草草,也都不一樣了?」

濕婆正站在他身後,嗬嗬笑道:「師父,方才你暈了,有一位好心人駕著驢車,將你送到了此處。佛祖說,樂善好施者,佛也。師父有貴人相助,也算是西行,就不要在意了。」

釋迦認真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以後這一路,總會遇到為師過不去的艱難險阻。若有人願意相助,也算是貧僧的因緣。」

「但是,徒兒,你一定不要幫我。」

濕婆認真的點了點頭,又屈指一彈,一枚石子擊中了釋迦的脖子。

釋迦再次暈了過去。

濕婆嗬嗬一笑,拎著他就跑了起來。

此時。

濕婆剛剛跑過去的地方,一頭一頭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妖獸,正在漯水之中扭動著水浪。

一身披雲盔黃袍,生有三眼的大漢,手持鐵槍,留著三綹長髯,站在濕婆必經之路上,看著方才跑過去的巨人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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