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可以割地,如何不能割天?(1 / 2)







幽冥血海。

冥河話音落下,便聽到子受的聲音隨之響起,從人間傳來。

他澹澹開口說道:「那麼這一紙條約,冥河道友你就好好看看吧。隻要你簽訂這份協議,這血蓮島就算割讓給朕了。」

「至於租期,就和欽佛城一般,九萬九千年即可。」

子受話音落下之後,諸天仙神隻見朝歌方向,又有一道金光乍現,在天地展開。

金光化為一紙契約,飄飄搖搖落到冥河麵前,展開來正是與之前欽佛條約一樣的租界條約。

但欽佛條約隻有十三條,這份血海條約,卻有十四條。

冥河眉頭微皺,仔細地把條約上的每一條都細讀下來,每讀一條都在心中略作盤算,以免子受在條約裡麵埋下什麼陷阱。

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冥河眉頭變成緊鎖的姿態,他不滿地哼了一聲,道:「帝辛,你要租界,老祖我給了,你要血蓮島周圍一百海域,老祖我也給了。」

「你想在人間與血海之間,打開一條完全由你控製的通道,老祖不能答應。」

「你當老祖我好欺負?」

你和佛門的條約,不提額外的租界劃分,不提專門的通道,卻要在老祖我這裡加上一條?

真以為,佛門會為了取經人退讓,老祖我也一定要受這個氣嗎?

此時,冥河爭得,就是一個麵子問題了。

畢竟佛門隻有十三條,他血海任什麼是十四條?更何況還是打開一條完全由帝辛控製的通道這麼敏感的條約。

麵對冥河不滿的質問,子受隻是澹然一笑,「冥河道友,朕拿這個租界來,自然是要用的。」

「若是不開一個由朕控製的通道,朕的子民怎麼來往於租界和大商境內?怎麼?冥河道友這麼熱心?日後每一次朕的子民往來,都由你親自接送?」

子受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後帶起一絲戲謔,「真要如此,朕倒是要好好動員一下子民,全都去血蓮島體會一下幽冥血海的風土人情了。」

冥河眼角突突狂跳,一雙血目盯著朝歌的方向,恨意大漲。

每一個九州人族都來血海?還要老祖我親自接送?

把老祖當成什麼了?你帝辛手下的總兵嗎?真是豈有此理。

子受就像是能看到冥河臉上盛怒的表情一樣,輕描澹寫地一笑,「冥河道友,幽冥血海環境特殊,要是沒有一條由朕控製的專門通道,朕的子民如何進出?」

冥河覺得子受說得有些道理,但他當然不願意有這麼一個完全控製在子受手裡的通道,誰知道子受會拿這個通道乾什麼。

冥河冷哼一聲,揮手道:「不行,這個通道至少要有一半控製在老祖我的手中。」

子受輕笑一聲,「可以。」

話音落下,條約中的第十四條就自動發生變化,把那條由九州人族完全控製的通道,改成了人族控製人間的一頭,修羅族控製血海的這一頭。 …

子受答應得如此痛快,反而讓冥河一愣。

怎麼突然就這麼好說話了?

又有什麼陰謀不成?

冥河把一番細節細細思考一番,卻是想不出任何破綻,於是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以此定下契約吧。」

說罷,他大手一揮,把自己的印記,留在那一張金紙上。

霎時間,一道金光自契約上綻放,金光中一朵血蓮盛開,化為一方璽印。

金紙上,人間文字扭動變化,最終變化為四方大字。

《血海條約》。

冥河深深地看了那條約一眼,冷哼一聲道:「帝辛,總有一日老祖會讓你把所有的一切,百倍償還。」

他看向冀州的方向,「現在,可以把濕婆放了吧?」

根本不用子受交代,冀州總兵鄭倫已經揮手間,收回了斬立決的牌子。

押著濕婆的刑頭班牢,直接就原地把玉鎖一收,然後各種通關文碟,齊齊打包還給了濕婆。

濕婆又恢復自由了。

然而堂堂血海修羅族四大魔王之一的濕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濕婆剛才都以為自己性命不保了,卻不想兜兜轉轉,自己又活了過來。一想到自己連番兩次受辱,心頭就是恨意難平,怒火難消。

一旁那個正在收玉鎖,光著膀子,缺了一顆門牙,一臉蠟黃的班頭咧開嘴,一臉熱情地看著濕婆,「下次再來啊!」

吱嘎!

濕婆差點沒把牙給咬碎,喉頭一陣劇烈的上下抽動後,才硬生生把破口大罵的話給吞了回去。

下次再來?

這一次要不是被墟鯤那個蠢貨連累,本尊怎麼會上了帝辛的惡當?你們人族如此名目張膽地構陷於本尊,居然還敢說「下次再來」?

濕婆發指眥裂地狠狠瞪了那班牢一眼,恨不得當場把眼前的人族全都殺了。

然而他不敢這樣乾。

實在是氣不過的濕婆,又想對著那班牢啐上一口,以解心中之恨,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敢。

畢竟昊天當初一口唾沫就被帝辛開了罰款的事,現在還被漫天仙神津津樂道,當成典型討論呢。

最後濕婆隻能忿忿不平地離開,走出去就看到了一臉彷徨等待的釋迦。

釋迦站在總兵府外,見到濕婆出來,上前兩步,一臉激動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徒弟你終於出來了,為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活著的你了。」

濕婆嘴角一抽,被釋迦這一句話弄得欲哭無淚,銜悲茹恨。

他可是阿修羅一族四大魔主之一,幽冥血海選出的護經人,然而他連著兩次在人間被人族拿下,兩次差點就被砍了腦袋。

這份屈辱讓濕婆胸中陰鬱久久不散,恨意如狂。

但他又能怎麼辦呢?

老祖都不得不簽一個不平等條約來救自己,他隻要還在這人間一日,就隻能繼續憋屈下去。

釋迦卻是完全看不出濕婆的情緒一般,自顧自地繼續開口道:「徒弟啊,我們還要繼續等另外三位徒弟嗎?」 …

濕婆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墟鯤不用等了,他出不來的。」

就算真的出來了,本尊也要當場打死他。這一次落入帝辛彀中,受這般屈辱,全是那個蠢貨惹出來的。

說罷,他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不過馬善師弟和雷光師弟還是要等一下的。」

於是,濕婆和釋迦一起站在冀州總兵府外,靜待後續結果。

同樣在等後續的,還有漫到仙神。

靈山,大雷音寺中。

諸佛菩薩見到濕婆被放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刻他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子受那邊給左右了。

藥師如來手中那捏碎的念珠已經被丟到一旁,換上一朵不損金蓮,一雙佛目中流淌著大光明琉璃佛光,起起伏伏,一刻也不顯安寧。

大雷音寺裡,從來不曾停止的誦經聲,此時也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整個大殿異常的安靜。

「佛門事了,血海事了,就剩下燃燈道人那裡了,隻是燃燈雖然算是闡教一員,卻早已經自成一派,帝辛又打算如何索要租界?」

此時,一名菩薩低聲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疑惑。

燃燈道人雖然是闡教弟子,但自己占據一處天外天,名為圓覺天。

畢竟,他是老牌準聖,闡教副教主,有自己的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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