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時間還早。
宋雲鵬一般下午四點才返回到這裏。
因此,司辰牽著顏立夏,去往大市場對麵的電影院。
無論哪個城市,繁榮的經濟,總會促進娛樂產業如雨後春筍般生發出來。
新田是個縣級市,經濟活躍,電影院自然也高檔一些。
播放的影片,有國產的,也有進口的。
最賣座的,必然是港片。
此刻一點半,最近的一場,居然是《紅高粱》。
這部去年剛拍的電影,雖然是電影史上裏程碑一般的存在。
可在如今這個時代,文藝、劇情、戰爭元素的影片,並沒有功夫片叫座。
顏立夏習慣性遷就司辰的喜好,看沒有功夫片,便拉他走。
“算了,司辰,我不想看了。”
“別呀,來都來了!”司辰紋絲不動,將一塊錢從售票窗口遞進去,道:
“同誌你好,我要中間的位置,兩張。”
“中間一張票一塊錢,邊兒上五毛錢。”售票員跩得二五八萬的。
司辰又遞進去一塊錢,道:“要中間的。”
拿到票後,顏立夏嘀咕:“咋這麽貴?這不是文藝片嗎?又不是功夫片!”
“咱那裏的電影院,新上映的功夫片才五毛錢!”
司辰嘿嘿一笑,道:
“五毛錢是去年的票價了,今年,咱那裏也漲到七毛錢了。”
“這電影院是新建的,新田最近幾年經濟發展迅猛,這些娛樂產業也就有人願意花錢消費了。”
司辰帶著她去買冰棍兒,繼續道:
“擱以前,別說賣高價了,這個新電影院估計都不會建。”
在這個大部分人都不去電影院的年代,這個票價確實高。
哪像後世,元孟縣的電影票,五折淘票都得三十六呢!
如果是兩個多小時的好萊塢大片,那家夥,還得五十六呢!
司辰帶著顏立夏走到冰櫃跟前,買了兩根老冰棍。
“三毛五一根,一共七毛錢,這是找您的三毛錢!”
顏立夏的表情,已經波瀾不驚,花錢嘛,嗬嗬,花唄!
臨近開場,他們要檢票進場,司辰卻把老冰棍咬了三分之一去,剩下的順手遞給媳婦兒。
顏立夏:?(???(??? ;)哈??
司辰不疾不徐,在媳婦兒譴責的眼神中,嘎巴嘎巴,咬碎嘴裏的冰棍,慢慢吞掉。
他揮了揮手中完整的那一根老冰棍,道:
“你剛出月子,不宜吃冰的東西。”
顏立夏:!我謝謝你哦!
“把你的給我!”顏立夏有小情緒了,去搶司辰手中的那根。
“不給!我是為了你好嘛!”司辰高高舉起手,顏立夏跳了跳,依然無法勾到。
司辰齜牙壞笑,看著她恨不能掛在自己胳膊上,搶奪那根老冰棍,心底那份惡作劇的小癖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倆人折騰了半天,顏立夏氣餒了:
“你好討厭!”
看著手中殘缺的老冰棍,她幽怨地掃一眼司辰,心裏罵罵咧咧:
你是魔鬼嗎?吞我的老冰棍!
司辰訕訕一笑,安慰:
“乖一點!你現在確實不能吃太多,不是咱家沒錢給你買。”
顏立夏的情緒,這才開始回升。
“等我回去就買一個冰櫃,你想吃什麽口味的冰棍,自己凍,成不?”
“真的?”顏立夏的小表情,肉眼可見地陰轉晴。
司辰張嘴又是一句補刀:“前提是,得你過了百天之後,身體完全恢複。”
顏立夏秒速垮起個小貓批臉!
一百天的大月子,那不得國慶後了?
那都要穿毛衣了啊!誰還吃冰棍兒?
司辰在旁邊一臉壞笑。
冷不丁,門口檢票員麵無表情地來了一句:
“同誌,你們還進去嗎?”
……
晚九點,司辰帶著媳婦兒,開著自己的拖拉機,晃晃悠悠才回到家。
司老太記掛顏立夏的身體,趕緊迎上來,道:
“立夏辛苦了,這一整天,看給孩子累的!”
“司辰也真是的,我就說了別帶你出去受累,偏不聽!”
“那好歹肚子上劃拉了一刀呢,哪能輕易就恢複瓷實了?”
“立夏,快進屋歇著去,東西我們來搬,家裏這麽多人了!”
說話間,幾位姑姑帶著兒子、女兒們,幫司辰卸貨。
再加上司奎跟司笑笑,烏泱泱一大家子人,開乾!
顏立夏心虛得很!
“奶奶,我不累,司辰才是真的累。”
司辰照顧她的身體,出去也沒讓她動手,就連搬運鞋盒子,都讓她撿最小最輕的搬。
主要都是司辰帶著宋雲鵬、張富貴、朱彩屏在搬。
司老太不答應,硬是把顏立夏攆回屋了:
“快去歇著,甭強嘴!”
跟去玩耍了一圈,還花了不少錢的顏立夏,慌裏慌張拎著自己的內衣袋子,進了屋。
藏在哪裏好呢?
尤其那一套不正經的,千萬、一定、絕對不能讓別人瞧見!
否則,顏立夏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搬運貨物、規整單號的司辰,心裏卻在美滋滋地想著:
媳婦兒皮膚白,前凸後翹的,穿那一套黑色的、蕾絲花邊的、鏤空的“旗袍”,指定絕色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