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是在抬愛場中眾人了,聽得大家又是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曾鑫泉立馬接話:“那是,長輩們的聚會,我摻和啥,我就是奉命來接我家老父親的。”
這話,也算有水平,跟著抬舉了場中人,也給了父親麵子。
眾人果然此起彼伏地誇讚起來,尤其是蔡老爹:
“老伊啊,你可真是有福氣,兒子既能乾又孝順,羨慕死我們了!”
全龍城的上流圈層都知道,蔡德利雖然是個暴發戶煤老板,卻有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
蔡大少仿佛一個討債的,每天都在想著怎麽從老爹這裏想方設法地套錢。
“老蔡,我聽說,你那兒子最近又在倒騰百貨生意了?”
“對,我也聽說了,說是想入駐司辰那百貨超市。”
“快別提了!”蔡老爹擺擺手,眉頭皺著能夾死一隻蒼蠅,氣餒:
“老子早說了讓他別招惹司家的人,他非要去開啥麽百貨商場的專櫃,哼~”
這一個哼,代表了蔡老爹的恨鐵不成鋼。
“那司家是好惹的?就他那球德行,趁早給我離司家遠遠兒的!”
眾人一致地點頭,表示讚同。
蔡大少那個德性,天生就是惹禍的,萬一再把司家的誰招惹了,豈不是添亂?
別說蔡德利了,就算是場中的其他人,都不敢在司家的地盤上蹦躂,是嫌自己死得慢?
司辰那脾氣,整個龍城就沒人不怕的!
哦,曾鑫泉不怕。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默默在心裏不服氣:
不過是背景好,司辰自己有一毛錢的本事?哼!
曾鑫泉心裏不美氣,往後一靠,懶洋洋耷拉在沙發上。
這個角度,讓他看到了點不該看到的東西——
那麻將桌下,有一個貴婦人的大象腿,悄麽麽伸了過來,穿著絲襪的腳,正在蹭一個男人的西裝褲腿。
曾鑫泉腦子裏頓時一炸!
這貴婦人的對麵,坐著的不正是自己老爹?
他的雙眼,驀然瞪大,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一看——
還真是伊離濟!
那貴婦人,則是新近離婚的某個重要領導的妹妹。
曾鑫泉的心裏,簡直就跟吞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難受!
關鍵是,自己的父親不僅不躲,還任由那隻大象腿伸過來各種耍風騷。
曾鑫泉目測了一下,對麵的貴婦人,至少兩百斤,大概四十幾歲。
反觀自己的父親,的確是文質彬彬,哪怕年長,卻十分有老男人的風味。
正此時,伊離濟打出了一張牌:
“四萬!”
對麵的貴婦人眼睛一亮,染了猩紅指甲油、戴著寶石戒指的胖手,立馬抓起那張牌:
“哎,等的就是它,糊了!”
一時間,眾人一陣陣的調侃:
“你看看、你看看啊!又糊了!老伊啊,你這一晚上,光光給她點炮了!”
包間裏哈哈哈地熱鬨著,曾鑫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的心底,伊離濟盼望曾玉蘭死的想法,又鬼使神差地冒了出來。
是不是隻有他的母親死了,父親才能毫無顧忌地撩騷別的女人?
他們家煤礦的產能擴大審批,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那位負責審批的領導,正是眼前這位貴婦人的親哥哥。
父親撩騷這位貴婦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必然是為了擴大產能這件事。
曾鑫泉的腦海裏,一個聲音抑製不住地嘶吼:
你母親的死,說不定就是伊離濟這個唯利是圖的人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