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著無所適從的小俞，變得謹慎又局促。

半晌之後，他還是鼓起勇氣、放下麵子，跟司辰道歉：

“辰總，之前我做的那檔欄目，對您多有誤解，實在是抱歉。”

司辰必須大度，一笑泯恩仇：“沒啥，事情已經澄清了，不要緊。”

這話，當然是說給俞達誌聽的，態度也是做給俞達誌的。

氣氛再次活絡起來，賓客談笑風生。

末了，俞達誌打發兒子先出去，自己跟司辰有話要說。

小俞出去後，俞達誌又是歎氣又是罵孩子：

“小俞這孩子啊，剛出學校，天真了，是被有心人利用的。”

“那徐教授，是他大學期間的數學老師，騙他為自己伸張正義，結果，唉！”

“司辰呐，孩子雖然給你道了歉，我也得跟你說聲對不住呀，實在是我這個父親一時疏忽。”

司辰趕緊給人家台階下：“害，這社會上的人，魚龍混雜，我們這些當父母的總想著保護好孩子，一不留神，他們就會被人騙，我能理解，您不必跟我說啥抱歉不抱歉的。”

俞達誌看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口：“你能理解就好啊，可憐咱們這些當父母的，誰不是為子女計深遠？”

“我呢，尋思著還是得管一管這孩子。”

“現在這麽個情況，他那單位是待不下去了。”

“我吧，尋思著送他出國，給個機會讓他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

“等他回來了，真正成長起來了，我也算是老父親功德圓滿了。”

“司辰呐，你這經常在國外跑，給我點參考嘛。”

司辰樂嗬嗬一笑，心裏明鏡似的，懂了！

“俞領導高瞻遠矚呀，安排孩子出國是正確的，的確可以開闊眼界、增長見識、豐富閱曆。”

“歐洲那嘎達，發達呀！”

“小俞想上歐洲哪個國家，儘管說，我來想辦法。”

俞達誌樂嗬嗬笑了起來，就喜歡司辰這股子上道的勁兒：

“還得是你呀小兄弟，感謝、感謝！”

……

一周後，小俞在母親的陪同下，踏上了飛往莫斯喀的航班，他們會中途轉機後再飛往巴黎。

小俞選擇了攝影專業，終於喜滋滋地圓夢了。

飛機上，小俞興奮地睡不著覺。

他母親則是默默傳達著丈夫的意思，換成自己的話，說道：

“小俞，很高興是不是？”

“嗯、嗯嗯！”

“特權不是憑空得來的，你能明白嗎？”

小俞不吭氣了，默默聽著。

“兒子，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是公平的，也不是人人生來平等。”

“媽媽知道這樣說，你會覺得很功利、很現實、很殘酷。”

“可我不能讓你一輩子生活在象牙塔裏。”

“哪有啥麽無產。”

“下一代人，要想不被打回原形、重新站在最底層的起跑線上奮鬥，我們做父母的就得拚了命地努力。”

“兒子，爸媽不努力，你就沒有如今優渥的環境。”

“你不努力，下一代同樣得回到起跑線，跟千千萬萬的人競爭。”

“科學研究有時候都得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繼續，何況我們凡人的家庭。”

“如果你站在我跟你爸爸努力後的肩膀上起跑，你自己感覺一下，會不會更輕鬆一些？”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這個問題，法蘭克留學三年後，你再回答我。”

……

小青題外話：

講一個笑話——

某領導的閨女拎著價值十幾萬的名牌包包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包包怎麽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