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是……”
容景打斷了她,將一塊乾淨的帕子扔給她。
他揚唇,笑得肆意,但眼底卻帶著一種威懾。
“在這裏,你隻是我的藥童。”
虞意晚收起還想說的話。
的確,現在她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撇了撇嘴,起身,拍拍衣角的灰。
“反正出事了也有你頂著,我才不管。”
容景也起身,擋在了她麵前。
他那雙桃花眸眨了眨,“這麽無情?”
虞意晚扭頭就走,“無聊,我困了。”
偏殿挪出了一間屋子,可以休息。
她怎麽都睡不著,於是翻身坐了起來。
由於前世這個時候,她還被裴應淮養在溫泉別院,根本不知道宮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但她清楚地記得,那次宮變後,裴應淮雖然護駕有功,但他的毒越發地重了。
他一定是又受傷了。
那時候她對裴應淮滿心都是厭惡,根本沒有關心過他受了什麽傷。
虞意晚心裏一揪。
仿佛又看到了裴應淮後背的新傷舊傷。
愧疚感就像一把刀子,攪得她心底一片狼藉。
快天亮的時候,虞意晚總算眯了會兒。
不多時,她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
還不等她起身,外頭傳來穆子恒的聲音。
“晚晚,我知道你在裏麵。”
聽到這聲音,虞意晚不耐煩地擰起眉。
她煩躁地推開門。
穆子恒見門開了,裏頭真的是虞意晚。
他心裏暗道柔嘉郡主果然沒有騙他。
“晚晚,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所以才會為我冒險入宮,隻為能偷偷見我。”
虞意晚差點氣笑了。
“穆子恒,你的妄想症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看虞意晚要走,穆子恒攔住了她。
“晚晚,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已經和虞若蘭一刀兩斷了,以後我心裏隻有……”
虞意晚隻覺得反胃。
“夠了!”
穆子恒擰眉,突然臉色微變。
“晚晚,你是不是被裴應淮迷惑住了?你一定要清醒啊!他對你好,隻是因為貪圖你的美色!”
這句話,虞意晚這會兒聽著倒挺順耳的,怒意都散了不少。
被裴應淮貪圖美色,那她來者不拒好不好!
虞意晚慢悠悠地抬起頭,突然笑得明媚。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穆子恒以為有機會了,立刻教唆道:
“晚晚,你千萬不能動搖!”
“哪怕動手,哪怕用假自殺來威脅他!”
“你放心,隻要我扳倒裴應淮,就能救你離開這水深火熱之地。”
虞意晚看了穆子恒一眼。
臉色無辜,語氣頗為無奈,可字字句句都像刀子戳過去。
“裴應淮不光長得好,身手還好,又有那樣的權勢,還得聖寵,又有戰功……”
“這樣完美的男人,你想怎麽扳倒他?”
穆子恒一噎,半天沒說得出話。
回過神,他脫口道:“晚晚,隻要你幫我,我們一定可以做到的。”
說著,穆子恒又勸道:“在這之前,你千萬要堅守住自己啊!”
虞意晚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忍著惡心,問道:“你有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