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春紅說的“伺候”,虞意晚心裏頓時成了一團麻線,繞不清,剪不斷。
怎麽伺候?
難道像昨晚他們那樣嗎?
想到裴應淮那些溫柔,虞意晚心底不知是什麽滋味。
裴應淮是不是像對她那樣對待過春紅?
以後是不是還會對其他的女人那樣?
腦海裏蹦出這樣的念頭,虞意晚驚得猛地起身。
啪得一聲。
她手邊的茶壺都摔在了地上。
菱香剛剛去打熱水來,聽到瓷器碎地,連忙衝進了內室。
“小姐!你怎麽了?”
虞意晚回過神,可臉色還是很難看。
“我沒事。”
菱香連忙收拾好了茶壺碎片。
可虞意晚依然像是失魂落魄地,走到了窗邊坐下。
明明她都想過,她這輩子是要儘職地做好一個妻子的。
怎麽光是想到裴應淮會和其他女子如此親密,她就完全亂了分寸?
就在虞意晚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頭響起了孫嬤嬤的喊聲。
“將軍!您來了!”
虞意晚不知怎麽的,下意識就起身吹熄了蠟燭。
菱香一愣,急忙問道:
“小姐,怎麽了這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虞意晚不知自己到底是慌亂害怕還是生氣,乾脆咬唇說道:
“就說我已經睡了!讓他自行安歇!”
菱香見她態度堅決,隻好走出屋子通稟。
“將軍,夫人她睡下了。”
裴應淮一路風塵仆仆回來,吹了夜風,可酒勁反而越發上來了。
他偏要見到虞意晚問個究竟!
可屋門關著,燈也熄了。
他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放低嗓音。
“她睡了?”
裴應淮剛要進門,菱香連忙攔了下。
“將軍,夫人說讓您自行安歇。”
看著黑漆漆的屋子,裴應淮眉頭擰起。
她拒絕與他同住?
孫嬤嬤連忙看了眼菱香,皺眉道:
“你這丫頭,是不是傳錯了夫人的意思?”
菱香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急聲道:
“夫人就是這麽說的!”
就在這時候,回廊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
“將軍,您回來了!”
裴應淮餘光瞥見一襲粉衣的女子走來,臉色更是黑到了極點。
這就是虞意晚給他安排的女人?
“退下,這件事我還未和夫人商議。”
春紅一怔,緊緊掐住了手心,緩過神後,她嬌柔地半抬起眸子。
她眉目含春,連忙說道:
“將軍,夫人剛剛讓妾身伺候將軍試新衣新鞋。”
“既然夫人已經睡下,今晚就讓妾身服侍吧。”
裴應淮臉色更差了。
“這是夫人親口所言?”
孫嬤嬤皺眉道:
“將軍,夫人她隻是……”
春紅擠過孫嬤嬤,笑道:
“是啊,夫人剛剛當著清瀾苑所有的人與妾身說的呢。”
裴應淮眼底浮動著一抹複雜的神色,緊盯著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