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淮笑了笑,順勢伸手捏了捏虞意晚的手心,故意逗她,正色道:
“的確,我威脅了院長。”
虞意晚急忙說道:
“不行,今天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要是你為了我,徹底得罪白鹿書院,以後一定會有麻煩的。”
說著,虞意晚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
“一會兒我去找曾院長,他要打要罰都衝著我一個人來!”
裴應淮見她當真,還要過去替他承擔後貨,他連忙將人撈進了懷裏。
裴應淮寵溺地在她耳畔喃喃道:
“小傻瓜……”
這時候,曾院長看到這一幕,重重咳嗽了一聲。
隨後,他朝著虞意晚和裴應淮的方向走過來。
虞意晚嚇了一跳,連忙從裴應淮的懷裏後退。
她摘掉了幕離,擰眉道:
“曾院長,我們隱藏身份來踏春詩會的確不妥,但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事情鬨成這樣,也不是我們的本意,您別怪罪裴應淮。”
“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他才會一時衝動。”
誰知道,曾院長嚴肅的臉瞬間破功,慈祥地一笑,衝著裴應淮說道:
“怪不得多年未見,你這小子變了那麽多。”
“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竟然也能在你身上瞧見!”
這樣調侃親昵的語氣,讓虞意晚一愣。
曾院長早就認得裴應淮?
在虞意晚錯愕不知情況的時候,裴應淮寬慰地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到曾院長麵前。
他麵帶敬意,拱手行了一禮。
“老師,多年未見,今日學生裴應淮貿然攜妻子前來詩會,失禮了。”
曾院長笑眯眯地說道:
“你能賞光前來,老夫心裏高興。”
聽到這裏,虞意晚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這會兒要是還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原來裴應淮和曾院長還有這樣的關係!
合著裴應淮剛剛那些話,都是在故意逗她呢!
虞意晚連忙跟著行了見麵禮,但暗中踩了裴應淮一腳。
這男人還真是!
越了解,她就越發現,裴應淮真不是前世她以為的那個樣子!
這時候,曾院長緩了緩神,鄭重地和不明就裏的眾人說道:
“這幅畫是裴應淮當年離開白鹿書院時所作,隻不過他無意留下名字。”
聽到這話,虞意晚這才想起來,之前秋嬤嬤曾經說過。
裴應淮原先也是和那些都城中出挑的貴族公子一樣。
隻是後來家道中落,才去了軍營,憑一己之力拚出了將軍府的錦繡前程。
看著這幅意境深遠的《秋月圖》,虞意晚鼻子有點酸……
原來,裴應淮曾經也是這般有才情的。
若不是他要憑自己撐起裴家,或許他不用這麽苦這麽累。
繼續留在書院,他也能擁有閒情逸致,靠著才情成為名滿都城的才子,被人追崇。
想到前世,她嫌棄裴應淮不懂春花秋月,沒有詩情畫意,是個冷硬粗莽的武夫。
虞意晚低下了頭,心裏滿滿的酸澀和愧疚難受……
此時,眾人還有什麽不信的。
這些之前斥責裴應淮的書生紛紛愧疚地向裴應淮拱手道歉。
裴應淮淡然擺手,沒有追究任何人,更是贏得一片喝彩。
喝彩聲中,齊家兄弟已經臊得滿臉漲紅,於是轉身就帶著隨從逃一般離開。
虞意晚看到齊家兄弟要走,連忙在追影的耳邊吩咐了幾句。
追影正憋著氣,聽到虞意晚這話,立刻會意。
“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地送一送齊家兩位公子!讓他們不虛此行!”
虞意晚見狀,滿意地點點頭。
此時,曾院長繼續宣布道:
“時隔多年,這畫終於圓滿,也該物歸原主了。”
看著曾院長遞過來的畫,裴應淮雙手接過,順勢遞給了虞意晚。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裴應淮眸子微眯了眯,朗聲說道:
“如今裴某已是有家室的人,全聽夫人的。”
頓時,周圍一些參加詩會的女眷都羨慕地看著虞意晚。
都知道裴將軍寵妻,誰知道寵得真是毫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