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坐,朕也不用吃這些了。”
虞意晚愣了下,確定皇帝不是開玩笑的,她遲疑了片刻,坐在皇帝對麵。
此時禦書房一角的木塌兩側。
一個身穿龍袍,一個穿著太監長衫,相對而坐。
古怪中又透著異樣的和諧。
分明身份是極強大的落差,可由於虞意晚不經意間帶出的淡然氣質。
反而讓她在這個時候都不會顯得有任何一點難堪低微。
雖然坐下,不過虞意晚也不是不識趣的,隻安靜地坐著,看眼前的皇帝略動了幾筷子。
她猜到了,按照皇帝現在的病情,根本吃不下多少東西。
景文帝放下了筷子,看了她一眼。
“也已經來宮中好些日子了,感覺如何?”
虞意晚一頭霧水,隻好隨口說道:
“有皇上照拂,奴才一切都好。”
景文帝突然開口道:
“若以後,沒有朕照拂你了呢?”
虞意晚臉色一變,皺眉抬起頭。
“皇上說什麽?!”
感覺繼續留在這兒,她心裏有一些不好受。
頓了頓,虞意晚低頭掩飾了自己的失態。
“奴才想起來,還有些香料沒有處理好,奴才先告退了!”
景文帝沒有阻攔,看著她離開,手指摩挲著手邊的茶盞,緩緩低聲喃喃說道:
“丫頭,以後,莫要怪朕將你拉入這局中。”
“他視你如命,朕也會給你鋪一條路……”
虞意晚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司徒洺走過來。
她微微一怔,皇帝壞了的那個萬寶玄機匣不是已經修好了麽?
司徒洺怎麽又來了?
虞意晚沒有多想,怕被看出來,低頭換了方向就走。
很快,司徒洺就進了禦書房。
木塌上,景文帝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擰著眉,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打開帕子,他赫然看到了上頭的血跡。
景文帝眼神微暗,嘴角牽著一抹苦笑,泰然自若地將染血的帕子疊好。
“看來,是真的沒有多少時候可以浪費了。”
陽光灑在身上,落在指尖,微微溫熱,又轉瞬即逝。
這時候,司徒洺已經進來了。
“臣參見皇上!”
景文帝抬頭,開口說道:
“不必了,起來吧,說說,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司徒洺走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
“那東西已經按照皇上的意思保存好,會在該有的時候,送到那人手中。”
這麽說著,司徒洺也壓不住心底的波瀾起伏。
天知道,他這一趟來到都城,居然會接受這樣的任務。
見司徒洺保證,景文帝感慨萬千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關係重大,朕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從此,就托付給你了。”
司徒洺心神一凜,拱手道:
“皇上放心,此事隻有臣一人知道,絕不會走漏風聲。”
景文帝點點頭,目光落在一旁龍案上的傳國玉璽上。
片刻後,他開口說道:
“司徒洺,昨晚,朕讓你為他善後,事情辦得如何了?”
司徒洺低聲道:
“皇上放心,藏書樓被暴雨衝毀,所有留下的證據都被臣儘數毀去。”
“三殿下的人雖然還在搜索,不過他們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隻是……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