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總之我們都別多嘴了,別害了人。”
說著,男人看了眼雨已經滴下來了,顧不得再說,連忙出門走了。
此時,不遠處的小路上。
虞意晚急匆匆地往前趕,又問了個村民,終於找到了西邊的村長家。
雨已經下了,她大半個頭巾都濕了。
但她沒有停下,一雙眸子緊盯著前麵開著門的院子。
由於這次風雨還沒停,從山洪中救出來的人都安置在村長家集中醫治。
不少村民都輪流過來照顧病人。
村長家院子裏站了幾個人,都在幫忙碾藥。
女人們端著飯菜和熱粥送進來,一片忙碌。
虞意晚走路不穩,差點被撞倒,頭巾都散開了。
婦人看到她白淨的臉上有條疤,同情地問道:
“呀,沒事吧?”
“我沒事。”虞意晚搖搖頭,重新捂住了擋著臉的頭巾。
她靠著牆才穩住身體,隨後抬頭看到院子東麵。
那裏搭了個棚子,藥和飯菜都往那裏送去。
棚子下麵架了幾個木板床,躺著好幾個男人。
看樣子這次從山洪中被救出來的人都在這裏了!
虞意晚眸子一緊,想著裴應淮一定就在那幾人之間,她拄著拐杖急忙往那裏走去。
可等她看到第一個男人時,眼底有些失望。
這並不是裴應淮。
她皺著眉,連忙轉身去第二個木板床。
還不是!
她又一個一個地看向第三個、第四個。
但,都不是!
這一排的人都看完了,虞意晚急得臉色煞白,看到有女人送藥過來,連忙問道:
“那個外鄉人在哪兒?”
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指向一個角落。
“外鄉人,就那麽一個,你說的是他吧?”
虞意晚這才發現,怪不得她一過來沒注意到那個角落,那裏被幾個人圍住了!
女人見虞意晚要過去,連忙勸阻。
“先別過去,剛剛他臉色很不好,村裏大夫還有幾個村民急匆匆地都過去了!”
“要是情況不妙的話,隻怕撐不住了呢!”
裴應淮快要撐不住了?
虞意晚心底仿佛被一把刀切割著,陣陣鈍痛。
眼前仿佛還浮現著裴應淮的臉,虞意晚鼻子一酸,什麽都顧不上了!
“不行!我得過去!他還在等我!我不能讓他再等了!”
說完,她目光灼灼,執意往那個角落走。
可就在虞意晚快接近的時候,卻見幾個村民臉色沉重,直接用白布將躺著的人蓋了起來。
旁邊,一個年邁的老者歎了口氣。
“太可惜了!到底還是沒能救活啊!”
“雖然不是咱們村子裏的人,可也是咱們撈上來的人,將他好生葬了吧!”
什麽?葬了?虞意晚如遭雷擊,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看到將人整個蓋住的白布,她一雙眸子瞬間布滿了霧氣,紅的駭人。
虞意晚連唇掰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怎麽會這樣!
她心底一直都靠著找到他的信念支撐下來。
明明她已經用儘力氣趕來了,為什麽還會這樣?
看著村民要將人抬出去,虞意晚仿佛一下子回過神。
她雙目通紅,瘋了般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