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乾脆把其中分了一大半給鄰居。
除了野雞野兔等尋常食物,其中還有幾條蛇。
她特地親自處理了,取出了可以入藥的蛇膽,才將能吃的部分送出去。
裴應淮幫著磨了刀,又幫虞意晚挽起袖子。
虞意晚笑眯眯地非要自己動手,還掂了掂手裏的刀。
“我從前在山裏處理過的毒蛇不知多少。”
裴應淮眉頭微擰,心疼地看著她熟練的動作。
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這丫頭不是說大話,她是真的用刀熟練。
裴應淮有些心疼,開口問道:
“蘇家並無山中產業,晚晚,你怎麽會這些……”
如此嫻熟地處理毒蛇,還能完好地挑出蛇膽,就是精煉的獵人也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
而這丫頭,是這麽快就處理了好幾條。
虞意晚這才發覺自己差點說漏了嘴。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告訴裴應淮。
畢竟,她答應過師父不告訴任何人。
虞意晚在心裏念叨著:
以後有機會見到師父商量這事,再和裴應淮坦白。
於是,虞意晚繼續手裏的動作,若無其事地衝裴應淮一笑,開口道:
“那自然是和家中廚子學的,怎麽樣,夠不夠厲害?”
看著虞意晚唇畔的笑意,裴應淮回以一笑。
但他在虞意晚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躲閃。
他知道這丫頭暫時還不想說,他收起思緒,沒有再問。
轉回過頭,虞意晚看著手裏輕鬆取出的蛇膽,想到了小時候碰到師父的事。
的確,她那時候在外祖家從小都是被寵在手心的寶貝,外祖一家都快把她給寵壞了。
直到她師父以夫子的身份出現,讓外祖父萌生了聘他為西席的意思。
但外祖一家始終不知道,這位學識過人的儒雅文人,會的不止是書中知識。
師父對她一直都極嚴厲,對她的要求也甚高。
想當初,她想拜師,師父就丟了條半死不活的毒蛇在她腳邊,讓她一個嬌氣包去處理蛇膽。
她當天是哭著回去的,外祖一家都嚇壞了,當即不讓她再去上課。
或許是骨子裏的倔強,她第二天爬起來又去了。
因此,她才拜了師。
收起這些陳年的回憶,虞意晚笑眯眯地起身,將這些東西都送出了家門。
幾個收到禮物的鄰居興高采烈地回贈了不少東西來。
不等虞意晚搖頭婉拒,他們各個就擠到了院子。
“咱們也都是沾了青丫頭的光,前兩日剛得了熏香,今天又有肉又有藥材的!”
“要是你們不收,我們臉上也沒光啊!”
虞意晚隻好收下。
這家送了隻雞,那家送了些蛋,還有人抱著布料來。
一轉頭,看到居然還有大紅被褥和喜燭,這不是新婚才用的東西嗎?
虞意晚臉都紅了,連忙阻攔。
“嬸嬸,這……這怕是不合適吧?”
那大嬸笑眯眯地看著虞意晚。
“這本來是要給我閨女準備的,她今年還用不上,先給你們用,也沾沾你們的喜氣!”
“況且,這小別勝新婚,用得著用得著!”
說完,大嬸放下東西就走。
一個下午過去,屋子不僅煥然一新,簡直就像是要辦喜事了。
正當虞意晚哭笑不得的時候,院門又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