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昨天鬨了小半個晚上,今天居然走這麽早。
按照約定,裴應淮應該是上山打獵了。
畢竟他昨晚還答應要給她再打一隻野雞。
虞意晚起來就看到桌上還溫著早飯。
她隨便吃了幾口,就束起袖口、攏起長發。
做好準備,虞意晚背起了背簍,又順手在大橘的飯碗裏添了點魚乾。
她走得急,沒注意到。
背後背著的背簍裏頭,雜七雜八的東西裏冒出了兩根貓咪的胡須。
到了村口的時候,虞意晚看到鍾桓已經坐在石塊上等著了。
頭一點一點的,一看就是在打瞌睡。
聽到動靜,鍾桓微微張開眼睛,見到虞意晚來了,他揉了揉眼睛,高興地起身擺手。
“小青姑娘,我在這裏!”
虞意晚看他兩眼下麵的烏青,差點笑出聲。
“不會昨晚還在研究怎麽種靈銀草吧?”
鍾桓摸了摸後腦勺,訕訕說道:
“昨天聽小青姑娘說了後,我回去就在想用什麽法子可以讓靈銀草長得更平穩。”
“我在泥土裏加了肥料,也加了些藥粉,可都見效慢……”
虞意晚看他走路還在想,差點踩了個空,於是輕咳了一聲,提醒道:
“如果將靈銀草換成盆栽,改泥為水呢?”
鍾桓頓時步子停住,一字一句地說道:
“改、泥、為、水?呀!我怎麽就想不到呢?”
說著,鍾桓差點東西都不要了,轉頭就要往回跑。
虞意晚喊住了他。
“不上山了?”
鍾桓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早答應了要上山,再去一次洞穴。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道:
“差點就忘了這件事。”
一路上,鍾桓心底像是留了個鉤子,追問剛剛虞意晚說的法子。
“小青姑娘,你是怎麽知道這樣的法子?”
“我還從沒見過有人將泥裏的東西放在水裏種。”
虞意晚笑而不語。
“我猜的。”
其實這法子還是她師父告訴她的。
師父曾經的院子裏,蓮花缸中就藏了不少稀世草藥。
但光告訴鍾桓方法,也夠他研究一年半載的了。
兩人經過昨天的高地時,虞意晚下意識地看了眼山洞暗河的方向。
那是進出冷月村唯一的通道。
她擰了擰眉,狐疑地說道:
“那裏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動靜?”
鍾桓正爬得熱火朝天,停下來聽了會兒,搖搖頭道:
“好像沒有,小青姑娘,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昨天還聽朱老六說,因為他昨晚帶那老婆婆進來,被村長處罰,半年不許再出去!”
“村子裏除了朱老六,一般不會有人往那裏去的。”
虞意晚遲疑了片刻,還是收回了懷疑的目光。
畢竟昨天她聽鍾桓解釋了,外人要想入侵這裏,阻礙重重。
這時候,虞意晚一邊繼續走,一邊順口問道:
“如果真的有惡人進來了呢?”
鍾桓笑地回答道:
“要是有惡人能躲過各種危險進到這裏,村裏隱藏的哨兵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到時候村長會集結所有老弱婦孺躲進深山,其他人也能利用天險對抗外敵。”
虞意晚點點頭,徹底放下了戒備。
然而,就在他們拐過去之後,那道暗河裏不斷冒出了異樣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