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安頓好他,讓他一輩子無憂無慮。”
頓了頓,虞意晚眼底浮起內疚。
“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鍾桓皺眉,咬牙道:
“小青姑娘,這根本不是你的錯,都是那些惡人的錯!”
虞意晚看著房門,目光灼灼。
穆子恒、孟紫衣,你們等著吧!
此時,附近青州的風月樓。
繁華城池中,江邊這座小樓臨水,獨攬月色。
這就是背景極神秘的風月樓。
哪怕有地位的人也隻能在一層和二層,誰也不敢冒犯頂樓的風月樓主。
此時,裴應淮直接闖入了風月樓的頂樓。
見到居然有人如此膽大,一眾護衛圍了上去。
裴應淮的手還沒碰到劍柄,已經聽到裏頭雜亂無章的撫琴聲。
接下來,就是一道悠悠的聲音。
“都退下,這是我的貴客。”
護衛立刻退散,各個心驚,到底是來頭多大的人,居然讓主子如此敬重?
幾個侍女走出,將竹簾打起。
裴應淮走進去,便看到容景慵懶地坐在窗邊,手裏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琴弦。
抬眸看了眼裴應淮,容景有些詫異,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起身,姿態依然慵懶地斜靠著柱子,掩飾了腿傷未愈的事實。
“沒想到啊,那孟紫衣倒是有幾分本事,將你們揪了出來。”
風月樓的眼線遍布天下,他已經知道了冷月山的事。
甚至,已經幫忙處理了幾個朝廷的眼線。
看裴應淮臉色並不好看,容景拍了拍衣袖。
“第一次見你找上門來,裴應淮,看來你也有了解決不掉的麻煩。”
“的確有些麻煩。”裴應淮擰眉,伸出手腕,隨即開始運氣。
隨著他的吞吐,一道淺紫色的線順著脈絡若隱若現。
容景臉色一變,伸手按住裴應淮的手腕。
探了脈象,容景奇怪地喃喃道:
“怎麽可能會中了這毒?”
裴應淮臉色微沉。
“這比原先的毒更隱蔽,發作起來難以自控。”
容景探了許久的脈象,才鬆開手指。
“你之前體內的餘毒根本沒這麽厲害,我看過虞意晚的藥方,按照她的藥方,早就該解清了。”
“如果我沒猜錯,是有人動了解藥中的一味,順勢摻了這毒進去。”
裴應淮冷眸一緊。
“這究竟是什麽毒?”
容景托腮,片刻後才沉肅開口。
“此毒失傳已久,名喚相思,卻極為陰狠,算計的是有情之人。”
“如果拔除不掉,就會一寸寸侵入五臟六腑,最終失去心智,絕情絕愛,經脈寸斷而死。”
裴應淮抿緊了唇。
這毒潛藏數月,必定已經入肺腑。
或許,他隨時有可能毒發!
他向來清冷的眸子微垂,眼簾遮住了眸中複雜的情緒。
“要解毒的話,有幾成把握?”
容景抬眸,臉上的笑意徹底消散。
“一成。”
聽到答案,裴應淮自嘲一笑。
“一成?”
容景按著桌上的琴弦,手指猛地拂過。
一陣錯亂的琴聲響起,啪得一聲,琴弦斷了。
他擰眉,看著斷開的琴弦,沉聲道:
“沒有下毒之人的藥引,就算到聖醫宗也沒辦法,這一成的把握都是多的。”
片刻,裴應淮轉身。
“別告訴她。”
見裴應淮要走,容景皺起眉,喊道:
“你做什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