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還沒醒的周武被人抬起側院,虞意晚感謝地看向赫連弈。
“今天的事多謝你了,你明知我是逃出去的,還幫我解了圍。”
赫連弈屏退了旁人,輕笑道:
“如今你可是我的福星,救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虞意晚抬眸,認真地說道:
“祭祀這樣搪塞的話,你也信?”
她甚至覺得自己和福星不僅沾不上邊,還很是倒黴。
說著,虞意晚看向了赫連弈。
雖然赫連弈以青玉麵具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但雙眼還是能看出他的不以為意。
虞意晚看得出來,赫連弈根本沒有相信之前祭祀說的那番話。
也是,畢竟赫連弈隻是有些病弱而已,他的心思比常人還要細致。
於是虞意晚也不費勁說了,撇著嘴角隨意坐在了院子裏一處石凳上。
天緩緩變亮,她眼底斂起的涼意卻依然讓她心口發涼。
赫連弈懶洋洋地走到樹下,將一件披風丟給了虞意晚。
“如今已經是初秋了,早上涼,披上吧。”
虞意晚感覺到涼意,接過了披風。
此時,已經是天光漏出一點亮意的時候,天際的魚肚白不明不暗,恰到好處。
虞意晚披上披風,皺眉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門婚事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赫連弈苦笑了一聲。
“這場婚事原本就有人推波助瀾。”
“隻不過我沒有意見,橫豎我身邊這個位置是誰都可以。”
“如果是你虞意晚的話,起碼不會那麽乏味。”
聽著赫連弈這樣的話,虞意晚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皺眉說道:
“你的病……究竟有沒有好轉?為什麽寒氣還凝結在指尖?”
赫連弈錯愕地看著虞意晚,眼底帶著驚喜。
“原來你還懂醫術?”
虞意晚掩飾地說道:
“懂一些而已。”
能看出他指尖的問題,這何止是一般大夫的水準?
赫連弈之前也調查過虞意晚,早就查到虞意晚懂醫術,在北周都城還有一家妙春堂。
他以為,不過是當初有裴應淮護著,她才能憑著一點醫術在都城站立腳跟。
沒想到,這樣一句話就讓他再次刮目相看。
這個女人他沒有看錯,虞意晚絕對不是裴應淮費力營造出的尋常鄉下女子。
他眼底浮動著欣賞的眸色,很快,卷起衣袖,垂眸道:
“這一次在寒池待得時間的確短了些。”
虞意晚看到他手臂中間的紫痕,臉色一凝。
“這……赫連弈,你的病情根本就沒有好轉!”
“你為什麽不告訴君上?這樣擅自改藥,你的寒毒會侵入肺腑的更快!”
赫連弈無所謂地放下了衣袖,說道:
“橫豎就那麽一些日子,怎麽過都是過,一直呆在寒池反而讓我受不住。”
說著,他抬眸看向虞意晚,一雙眸子清朗,帶著認真。
“倒是你,就當是還我一個人情,在我身邊再待些時候,就算幫我擋些麻煩了。”
“你也能看得出,這時間不會太長,到時候我會恢複你的自由身。”
虞意晚擰緊了眉。
“赫連弈,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