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跡,遠遠看著怎麽有些熟悉?
冬雪擦了把眼淚,連忙解釋道:
“夜公子,那是我家夫人白天寫的花銷清單,沒什麽的!”
裴應淮心頭一跳,總覺得自己一定要看,他眉頭一擰,邁步走了過去。
可就在他要伸手拿起紙箋的時候,窗子突然被風吹開。
一陣風吹過來,將那紙箋吹到了冬雪端進來的水盆裏。
等裴應淮拿起紙箋的時候,上頭的字跡已經糊了。
隱約能看到這上頭隻記錄了一些銀兩花銷的記錄,並沒有什麽機密。
他放下了紙箋,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走出屋子,裴應淮看了眼祁風,低聲說道:
“派人暗中盯著她們,另外,去查這兩人的來曆有沒有問題。”
祁風這才反應過來,十分佩服地看著裴應淮。
“原來主子是想著不要打草驚蛇,才留下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裴應淮看著祁風敬佩的目光,目光虛閃了一下。
他的確有懷疑,但心裏也確實對床上躺著的小秋有心軟的感覺。
他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因為他對晚晚的感情太深了,才會對和她相像的人也如此心軟。
深夜,事情傳到內院。
窗邊榻上歪靠著的女人皺起了眉。
“你說裴應淮剛剛去了下院?”
小蝶連連點頭,說道:
“小姐,聽說是那個新來的丫鬟,叫小秋的,晚上得了急病,小冬出來找大夫的時候碰到了夜公子。”
“想來是夜公子心善,才過去查看,還喚了大夫去。”
虞意晚放下手裏的杯盞,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裴應淮可不是什麽憐花惜玉之人,怎麽會親自去看一個丫鬟?”
“而且,是那個小秋?”
突然,她想到了白天的時候,小秋在煎藥時,裴應淮失神地看著她。
怎麽那麽巧,裴應淮每次有異樣的時候,都是因為這個丫鬟?
若是個絕色美婢,裴應淮是看上這女人的臉的話,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以色侍人的不過是玩物而已,可這就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啞巴啊!
她能靠什麽接近裴應淮?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虞意晚捏著手裏的杯子,神色越發難看。
小蝶都嚇得白了臉,問道:
“小姐若是不喜歡這個醜女,不如就找個機會將她趕走?”
虞意晚回過神,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這醜女用什麽手段獻媚,現在裴應淮對她格外關照,若趕她走,豈不是給了她更好的機會?”
“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好,省的在外玩手段,我反而瞧不見。”
說著,她臉色難看地說道:
“今日真是事事不順,讓人厭煩。”
小蝶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見小蝶不說話,她一杯熱茶直接潑了過去。
“平日裏伶牙俐齒,怎麽,現在啞巴了?”
小蝶不敢躲開,燙得臉都紅了,急忙跪下。
“小姐息怒!奴婢知罪了!”
虞意晚沒有看她,吩咐道:
“我還有件事要你去辦,若是這次辦不好,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