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太好了,你是真的在我懷裏,這不是夢境。”
虞意晚卻是嗔怪道:
“胡鬨,你傷得不輕,怎麽這時候就過來了?若是想見我,派人來說一聲,我過去便是。”
裴應淮輕撫著她的後背,開口說道:
“想看你,一刻也不想多等,就過來了。”
“守著你,遠比躺著養傷更讓我心安,就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
虞意晚躺在他懷裏,忍不住笑道:
“我還能跑去哪兒?我就賴在你身邊了,誰讓你給我塞了這麽個小麻煩,我得讓你負責!”
還不等他開口,裴應淮就感覺到一點異樣的動靜。
他驚詫地後退了一點,目光複雜地看著虞意晚的肚子,想伸手,又不敢去碰。
虞意晚看出他的遲疑,直接抓住他的手掌,帶著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摸到了麽?他聽到爹爹的聲音,這才安心地翻了個身。”
真的動了!
裴應淮這是第一次摸到胎動,整個人都繃緊了身子,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摸了下。
這下胎動緩和了不少,隻是輕輕地動了下,就好像裏頭的小東西抬了抬手。
這就是他的骨肉隔著晚晚的肚子在和他親近?
如此奇妙的感受,讓他覺得此刻一家三口的美好勝過世上的一切!
虞意晚摸著肚子,笑眯眯地猜測道:
“興許是這小家夥感受到你的手,想與你擊掌。”
裴應淮手掌維持著輕放在肚子上的姿勢,緊張不已,又眼眸蓄滿期待。
他低下頭,在虞意晚的肚子上方低聲說道:
“是爹爹不好,爹爹來晚了,你原諒爹爹好不好?”
“以後,爹爹不會再離開你和娘親,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肚子安靜了許久,正當裴應淮失落時,突然肚子又動了下。
裴應淮高興地說道:
“他聽到了!”
虞意晚忍不住掉了眼淚,連忙慌張地去擦眼角。
“是啊,他聽到了。”
裴應淮輕輕擁著虞意晚,手掌還輕柔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就像是怎麽親近都不夠。
飯後,冬雪傳來了好消息。
“小姐,如靜夫人醒了!”
虞意晚欣喜地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就要往外頭走。
“太好了!娘親總算是挺過來了!”
天知道她此刻覺得自己有多幸運,她的付出和冒險沒有白費!
裴應淮明白她的喜悅和急切,讓人抬了軟轎來,這才陪虞意晚去了不遠處的另一座院子。
寧無淵知道虞意晚要來,提前為蘇如靜施了針,又讓她喝了藥。
看著床上骨瘦如柴的女子,寧無淵眼底滿是心疼。
“小靜,別擔心,你隻是躺了太久,這會兒全身還動彈不了。”
“有我在,很快就會治好你的,別怕。”
看著寧無淵泛白的鬢發,蘇如靜不由得哽咽。
“無淵,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沒有遇到我,你一定活得自由暢快,又怎會早生白發?”
她在冰棺躺了那麽多年,對她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那樣簡單。
但這十幾年來,寧無淵替她背負了所有,還幫她照看晚晚。
想到寧無淵為了救活她做了多少事,蘇如靜的眼淚就止不住。
“我怎麽值得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