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老了，可他不是老糊塗，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一次兩次，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次四次如此，他就不好總裝糊塗了。

孫女總愛用詞不準確，說到又沒做到，一次接一次糊弄他老人家。

他一次接一次裝糊塗，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底線，誰知她卻一回接一回變本加厲。

他作為家長，除非不知道，不然絕不能任著她胡來。

薛涵紅著臉，低聲：“這次……這次肯定隻需要一小會兒。爺爺，您就答應了吧。”

薛之瀾無奈解釋：“你爸早些時候發信息過來，說晚上九點左右要跟我們視頻。現在不早了，你確定你的‘一小會兒’時間能趕得及我們視頻？萬一你爸問起，我卻答不上來，貌似不怎麽好吧。到時他直接打你的手機，你能方便接聽打開攝像頭不？”

額？

薛涵一下子為難了，連忙搖頭：“爺爺，您可不能告訴我爸哦。千萬千萬不能！”

“那你九點趕回來，最遲九點半，能行不？”薛之瀾微笑溫聲：“我可以跟你爸聊多一會兒，說你在樓上洗澡，晚點下來。”

“……太早了吧。”薛涵悶聲嘀咕：“這邊天氣熱，九點半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薛之瀾輕輕點頭：“我理解，但你爸不一定理解。”

“爺爺～～”薛涵撒嬌。

薛之瀾隻好道：“如果你不想讓你爸爸知曉你經常跑出去，那你就十點前回來，最遲十點。我晚些發信息，跟你爸說這邊的時間晚上十點再視頻。”

“還是太早了哦～～”薛涵委屈巴巴。

薛之瀾搖頭：“這是底線。如果你沒及時回來，到時你自個跟你爸解釋清楚。他三四天才跟我們視頻一次，一次頂多半個小時，費不了你多少時間，對吧？你如果為了豐富的夜生活，幾天都均不出半個小時給你爸，未免太說不過去。”

“哦。”薛涵很快平衡一下利弊，最終妥協了，“那我十點前回來。”

薛之瀾微笑點頭：“十點到家，不能太遲。”

“哦哦。”薛涵心不在焉點頭，眼睛瞄著手機屏幕看，敷衍：“知道了。”

薛之瀾再度提醒：“保鏢和心理醫生必須同行，不能離開他們視線之外，不然我一個糟老頭子可保不住你。別說到時你爸擔心，你淩淩姑姑轉頭就會將你丟還給你爸。”

薛涵：“……”

薛之瀾壓低嗓音：“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淩淩她看著和藹可親，可她鐵明無情的時候是誰都攔不住的。到時你就算求我，我腆著老臉去求她，她也不可能答應。”

薛涵縮了縮腦袋，乖巧答好，不敢存著其他小心思。

她見識過薛淩的雷霆手段，由不得她不信。

薛之瀾溫聲：“去吧，路上小心。”

薛涵悄悄退開去，悄悄溜上樓，精心打扮後，匆匆溜下樓，領著保鏢和心理醫生從後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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