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並未看她,一雙眼不知在看哪裏,唇角卻是微微笑著的。
“公主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往時今日,記憶交織。
陸晚幾乎分不清記憶中那個溫柔的謝景淵和現在那個冷若寒冰的陛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阿魚拿著兩個饅頭回來,便見陸晚又站在衣櫃前,頓時顰起眉。
“公主!你又在看那婚服?”
陸晚似犯了錯被抓到的小孩,慌張地關上了櫃門。
阿魚低聲嗬斥:“公主!他那般對你,連婚契都撕了!你還留戀他作甚!”
陸晚不敢看她的眼,隻低聲道:“我隻是覺得這衣裳真好看。”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屋內兩人心中都是一驚。
接著,門就被猛然被推開。
一行侍衛魚貫而入!
在兩人驚慌不已的視線中,兩名侍衛衝上前一左一右鉗製住了阿魚!
她手裏的饅頭隨即滾落在地。
“你們放開她!”
陸晚忙伸手去扯,卻被兩名侍女用力禁錮住。
陸晚掙紮不脫,驚慌道:“你們要乾什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七妹妹,你這宮女手腳不乾淨,偷東西都偷到朝珠殿來了。”
陸晚一抬頭,便見陸舒一席紫色華服,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清溪院。
她走進屋內張望了一圈,看著破爛桌椅,秀眉輕顰。
有識趣的奴才忙抬上來一把軟椅,陸舒才款款坐下。
陸晚攥緊手直直看著她:“不可能,阿魚不會做這種事!”
陸舒捂唇輕笑,塗了鮮豔蔻丹的尾指點了點陸晚身後。
“七妹妹不如回頭看看,那壇酒是從何而來的,是否是昨日宴會上的酒。”
陸晚身子猛然一僵。
昨日自己發了高燒,阿魚是為了她才……
失神間,陸舒聲音冷了下來。
“賤婢,你認不認罪?”
阿魚麵上慘白,毫無血色:“奴婢認,是奴婢嘴饞,起了竊心,任由貴妃發落。”
陸舒笑得豔麗,唇上口脂似盛開的牡丹。
“來人,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