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程術士,這裡就是戰場,你要帶我去哪兒。」
奎克沃爾的嘴裡帶著長期沒有清潔的臭味,即使是帶著呼吸過濾麵罩,埃斯基仍然能夠聞到。
這股味道簡直就像是在那些滿是陳年排泄物的斯卡文特色通道裡穿行,讓埃斯基忍不住將全身都是畸變的灰先知放了下來。
「哪裡沒有那個怪物,就去哪兒,我現在的裝備對付不了納加什。」
看著灰先知的幽幽綠「眼」,工程術士補充道。
「我已經儘力了。」
埃斯基不認為這一戰,他需要負主要責任。
幾個氏族名義上的指揮官都沒有在現場,要說的話,也應該是伊克利特,維爾斯基,希裡克,維特裡克負責。
甚至於灰先知都不需要負責。
火炮的炮彈都命中納加什了,沒有用,還讓納姥爺瞬移過來殺人了,他還能怎麼辦?
「聽著灰先知,待會兒你就說我被納加什傷到沒有辦法繼續戰鬥了,我得回去做出能殺死那個玩意兒的武器。」
說著,埃斯基從兜裡掏出了僅剩的財產的一半,交到了灰先知的手裡,接著說到。
「符文鐵球的力量顯然不夠,必須用次元石炸彈把那玩意兒炸成灰,我們得用一個活死人。」
「活死人,活死人。」
灰先知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說到,像是推脫一般,將埃斯基手裡的次元石幣推了回去。
他薄如蟬翼的耳朵扇動了一下,頭上的毛發與皮膚仿佛又要掉落一塊下來,次元石的瞎眼再次變得黯淡無光。
「我已經初步能夠使用這種東西了,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拉起一個死人,隻會立刻被那個玩意兒把控製權拿了去。」
埃斯基以為灰先知是在不滿意他的進度,急忙解釋道,而後又發現,灰先知完全沒有回應的樣子。
於是,他又對著戰場的方向罵道。
「蠢貨暴風鼠,次元石粉末和火藥桶都在那邊,用這些玩意兒,炸死該死的死人玩意兒!」
看著灰先知仿佛斷線一般的表現,工程術士蹲在地上,有了後悔的情緒。
如果說,秩序種族的世界是,你們中有一個背叛了我的話,鼠人的世界大概就是,你們中,有一個沒有背叛我。
這種沒有背叛帶來的情誼,在鼠輩的社會中某種意義上是堅不可摧的。
他是想通過這種手段,加強與灰先知的聯係,尤其是一個前十三人議會成員的灰先知的聯係。
卻沒想到,這個老傢夥這麼難搞。
正煩惱著,他心裡咒罵的對象,就把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小工程術士,我們得回去,回去繼續戰鬥。」
「什麼!」
不等埃斯基繼續提出疑問,灰先知抓著埃斯基,一陣劈啪的綠色閃電,用同樣的手段消失在了原地。
待到眼前的圖景再次清晰,工程術士與灰先知又回到了之前的戰場上。
戰場上的混亂仍舊沒有停止,下方維持陣型的暴風鼠不敢支援,而氏族鼠們與殘餘的暴風鼠營成員,與納加什與他的死靈僵持在了一起。
就連這種僵持的局麵,都要依靠在場的一個穿著灰色披肩的鼠輩。
「那是!維爾斯基領主!」
在數千鼠輩的圍攻之下,十三人議會的議員與納加什較量著劍術。
也許是納加什的後衛不足,也許是納加什被之前的攻擊之後,足夠的虛弱,一時之間,維爾斯基竟然占了上風。
大顆鑲嵌在劍上的次元石給予了劍刃一股特殊的特殊的能量,讓它能在微觀程度上爆破普通的金屬,並與附魔防禦抵消,造成了如同40K動力劍一樣的效果。
就比如現在,維爾斯基領主砍開了納加什的肩甲,將那柄長劍,卡在了納加什的斷骨之中。
但也就此為止了,趁著維爾斯基的劍卡在自己的骨頭裡,納加什身體裡飄出一股黑綠色的氣體將維爾斯基的手僅僅的捆在了納加什的身體上。
另一隻手,則準備釋放出一道綠色的電光。
奎克沃爾趕緊舉起了自己的法杖,讓捆綁維爾斯基的法術鬆動了一陣,納加什手裡的閃光穿透了維爾斯基的鎖骨,沒有擊中要害——剛才法術的鬆動讓灰衣領主掙脫了納加什的控製。
但現在的戰局非常不利,灰衣領主重傷,鼠輩們沒有可能維持攻勢。
就像是戲劇一般,伊克利特與埃希裡加同時出現在了納加什的身前與身後,伊克利特從空中劈下的一劍,逼得納加什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而埃希裡加的黑色匕首,則從納加什後方捅進了納加什盔甲內部,使得他的脊梁骨再次受創。
兩名領主顯然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就能殺掉納加什,給予了納加什這一擊後,伊克利特身後的幾名暴風鼠扛著維爾斯基迅速隱匿在了鼠群之中。
而兩位領主,也在暴風鼠牽頭的新一輪攻勢下迅速隱匿了起來。
埃斯基順著他們消失的身影,看到了自己的之前的戰場,那兩門在柔軟的稻草中沒有復位的火炮竟然沒有被破壞!
埃斯基一咬牙。
「我他媽。」
瞬間移動。
埃斯基移動到了此前的炮台,就在納加什的身後十來米的位置。
後者尚在與領主、炮灰搏殺,也許是維爾斯基領主劍上的魔法能量讓死靈法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魔法痕跡,工程術士暫時能夠安全的待在這裡。
他原本打算見勢不妙就再次發動法術的,但現在……工程術士從火藥桶裡迅速地抓出幾十粒火藥,又將腰上的次元石粉末搖晃了一下一同塞進了炮管,用壓杆壓實。
體內的混沌能量加強了自身的力量,推彈杆以其他鼠輩根本不可能有的速度,將符文的鐵球推入了炮管之中。
一切都發生在二十秒以內,炮管已經對準了納加什尚且在與鼠輩們拚殺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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