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今天穿的很休閒,上半身是灰色的衛衣,下半身是牛仔褲,都是景山娜娜臨時給他買的,並不是什麽知名牌子,但甚爾身材很好,因此穿什麽都很帥氣,寬鬆的上衣也適當遮擋了他那一身肌肉,讓他看上去比之前平易近人了不少。
雖然甚爾說他在那個她看不見的儲物空間裏有衣服,但景山娜娜覺得,緊身衣還隻是在家裏穿穿就好,真要讓他這樣身材的人穿著緊身衣在街上走未免太惹眼了一些,她可不想逛街的時候還要忍受別的女生向甚爾要聯係方式。
而在此刻,甚爾這身很常見的男生著裝也為她說的話提供了依據,高橋美奈和鬆下葵對視一眼,悄悄用視線打量了一下這位長相帥氣,但穿著普通的帥哥,見他沒有否定什麽,便立刻相信了景山娜娜的話。
因為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就這樣對人問東問西的不太禮貌,因此即便對這樣的大帥哥很好奇,高橋和鬆下也沒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而本來,高橋她們和景山娜娜也隻是湊巧在商場裏偶遇,下周一也依舊會在學校再見,此刻倒不至於一直在這裏聊下去,因而在互相寒暄幾句之後,高橋美奈和鬆下葵就借口說電影要開場,很快離開了。
不過告別之後,大約是覺得禪院甚爾的確帥氣,錯過了恐怕很難再找到代餐,因此,喜歡帥哥的高橋美奈還特地發了條訊息來。
「高橋美奈:娜娜,你那位叫甚爾的鄰居真的很帥啊!我好喜歡!娜娜你要是對他沒有興趣的話,能不能把他的LINE推給我啊QWQ」
看清這條短訊內容的景山娜娜一時怔愣住了,顯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也這不能美奈,畢竟剛剛是她非要說甚爾是她鄰居的,現在她也隻好撇撇嘴,皺起眉頭忍下了這件事,開始思考到底該怎麽回複她。
而在女生們的聊天的過程中一直站在旁邊,卻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也沒她拆台的禪院甚爾此刻也看到了金發少女手機屏幕上的短訊,意味不明甚至算是幸災樂禍似的笑了一聲,他雙手抱臂,彎下腰,湊近點景山娜娜,靠近她的耳邊問:“要推給她嗎?”
雖然語氣裏帶著點嘲笑,但禪院甚爾並沒因為她隻介紹他為‘鄰居’而感到冒犯,甚至還能理解景山娜娜為什麽隻稱呼他為鄰居。
在他看來,這小鬼在家裏說他是男友不過是隨口說說,而真把他帶出來見到熟人,又覺得給他男友的身份似乎不行了,這種情況禪院甚爾見得多了,他不在乎這些,當然不會因此生氣,能引得他一聲輕嘲,已經算不錯的反應了。
而很難得的,即便意識到這樣做不太好,隱約還有一些騙人感情的嫌疑,可景山娜娜這回卻並不覺得太心虛,反倒還偏過頭用緋紅色的眼眸瞪他一眼,不滿他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反應,甚至看上去想要擰起眉頭朝他鬨點小孩子脾氣似的。
但最後,她什麽都沒說,隻鼓了鼓腮幫,又看向手機,指尖懸停在屏幕上一會兒,好像恨不得刪掉這條短訊似的,但最後,她隻妥協似地呼出一口氣,很快打出了一段話發了出去。
「景山娜娜:我剛剛問了一下,他還沒有LINE呢,等他注冊了我再給你吧?」
“才會不給她呢,反正美奈也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半個小時後,她就想不起來你是誰了。”
在金發少女這麽和甚爾強調,又好像有點在鬨不知名的脾氣的同時,鼓著臉頰的少女伸手比了比自己和黑發男人之間並不算遠,但對於情侶來說又實在不算近的距離,又抬頭看看他那張噙著一點笑意但看上去就很不真心的臉,泄氣一樣呼出一口氣。
她眨眨眼,即便知道他不在意,還是忍不住和他解釋起來:“我剛剛其實的確想和她們說甚爾你是我的男朋友的,但是我們看上去完全不像情侶欸,我又怎麽說的出口嘛?”
雖然話說的理直氣壯,但她的語氣卻軟綿綿的,像在撒嬌一樣。
禪院甚爾本來對這件事不怎麽感興趣,然而她這麽說了後,他倒挑起了眉,像是覺得她在找借口,又的確有點困惑,帶著點微末的好奇開口問道:“怎麽不像?”
他頓了一下,想起剛剛她的視線,又看看旁邊正巧路過的情侶,嗤笑了一聲:“噢,我懂了,要牽手才像?”
他話還沒說完,甚至還沒伸手,景山娜娜就先他一步牽住了他,少女的手比他短了快一個指節,實在太細太瘦,因而不能完全握住他的手掌,於是她隻好將指尖輕劃過他的手背,轉而輕勾住了他的手指晃了兩下,在禪院甚爾垂眸看她時開口問:“是嗎?甚爾覺得這樣就是像嗎?”
雖然是疑問句,卻說得很像否認。
因而,即便無意爭論像還是不像,禪院甚爾依舊垂眸看向了他被牽住的手,複又俯視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少女,手機店內的燈光太亮,將她白皙的臉照的過分白,緋紅的眼卻過分亮,灼灼的,帶著笑,有點認真地看他,卻如同她牽著他手的動作一般沒什麽旖旎。
很快,像是覺得這樣對視很傻,本有很多話要說的景山娜娜不太自在地抿抿塗了唇彩的嘴唇,牽著他的手鬆開後攤在他們之間的半空中很快又收攏,垂到身側,她聳了聳肩,說:“你看,不像吧?就是沒有感覺啦,我和甚爾之間還沒有情侶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因此即便牽手也像是假的,是騙不過別人的。”
禪院甚爾並感覺到那種‘不像’,也不太清楚它到底是什麽,當然,他也並不太好奇這是什麽,他隻是將視線在景山娜娜臉上掃了一圈,又看向旁邊牽著手黏在一起的情侶,沒發現自己和他們有什麽不同。
非要說的話,就是沒他們那樣時時刻刻都想貼在一起罷了。
然而如果景山娜娜想,他也可以基於自己小白臉的職業素養裝出那副樣子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想要的應該不是這個,因此,他隻挑挑眉,問:“除此之外還有嗎?”
“還有……”金發少女咬了下嘴唇,微微蹙起眉,好像在回憶著什麽,很快給出了回答,“看喜歡一個人時的眼睛和看不喜歡一個人時的眼睛是不一樣的,區別很大,一看就能看出不對勁。”
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但甚爾覺得她隻是在說無意義的回答,因為形容不出來所以隻能用模棱兩可的車軲轆話敷衍,他心裏發笑,臉上還顧及她一點麵子沒有嘲笑的太明顯,隻挑挑眉,又問:“那區別在哪裏?”
這個問題問倒了景山娜娜,畢竟她隻見過別人戀愛,自己又沒戀愛過,當然也沒辦法仔細觀察這種不同,用甜蜜不甜蜜來形容又太浮於表麵,因此她一時間說不上來,隻好咬咬嘴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反正不是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