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追了14(1 / 2)









周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從橫濱回來後沒多久,桐皇高中的戲劇節也將要到來了,因為原來擔任女主的裏惠依舊沒有痊愈,頂替她當女主演的任務,最後兜兜轉轉還是落到了景山娜娜身上。

雖然嘴上好像不太願意,表現的也很是推脫,但其實,年紀不大的,愛美的,愛出風頭的少女私下裏其實還蠻高興的。

畢竟,對某種程度上很相信神明、緣分、命運這套說辭的景山娜娜來說,這大概算是命運的又一重饋贈吧。

由於是改編成話劇的緣故,所以整部戲劇裏的劇情較於原著刪減了不少,隻保留了大致的脈絡,但即便如此,屬於女主演的台詞也不算少,因此,最近一段時間,景山娜娜隻要一閒下來,就會拿著台詞本,用抑揚頓挫的語調翻來覆去地讀。

今天也不會例外。

此時已經是六月中,早已進入了梅雨季,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雨聲伴隨著音量不大的蟬鳴透過隔音一般的窗戶傳進來,電視上正在放著沒什麽營養的高中生戀愛故事,

現在到了紫陽花的花期,前幾天景山娜娜在街邊花店門口看到了好多盆紫陽花,簇簇地在開,她想去買,但不懂浪漫的,煩人的禪院甚爾卻和她說要買的話就自己搬回家,而且他才不會幫她打理,養死了別找他哭。

但他說那麽多,景山娜娜卻很清楚,這人就是覺得把花搬回去後放在陽台占了他抽煙的地方而已,偏偏還說這麽多煩人的話。

想到這,半靠著沙發的扶手,坐沒坐相的少女顯然不太高興了,她撇了一下嘴唇,輕輕踢了下坐在另一側的黑發男人,在橫濱一行之後,他們的關係拉近了很多,此刻,她本來為求舒服就早把腿擱在了他的身上,現在一動,自然引得他轉動深綠色的眼眸,很淡地望向她。

“我要背台詞。”

一個小時前就拿了台詞本坐在這裏但還停在第一頁的少女這麽說。

禪院甚爾睨她一眼,抽動了一下嘴角,他看上去想說點什麽,嘲諷點什麽,但一想到戳破她喜好摸魚的本性的代價是要被她嘰嘰喳喳地來鬨後,他說話的欲/望就消失了。

因此,他最終隻是順從地伸手,從麵前的茶幾上撈來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降低了一點,挑眉看她。

但景山娜娜是從來不知道見好就收的。

她稍微坐直了一點,調整了坐姿,離他近了一點,卻依舊把微微屈起的腿擱在他的腿上,她的小腿肚倚著他的大腿,腳卻懸空著晃蕩了兩下,隨即而來的,落到禪院甚爾麵前的,是被翻到了固定一頁的台詞本,她湊近他,用手指了指那上麵大篇幅的對白,說:“我背,甚爾你看我有沒有什麽出錯的地方。”

禪院甚爾的視線掃過這一頁全是吵架的對話,目光在其中幾個很尖刻的詞語上頓了一下,忍不住挑了挑眉,隨口一問:“結局是什麽?”

“當然是在一起了,和我們看的那一場電影一樣的結局。”景山娜娜這麽說著,抿了一下嘴唇,用很輕快地語調給他介紹起了劇情,“雖然前麵有點波折,但最後還是會告白成功,求婚的,當然,因為是話劇的原因,設計的求婚是交換戒指,最後一幕就是伴隨著KISS,帷幕落下的場景啦。”

黑發男人捕捉到了她話語裏的關鍵詞,挑了挑眉:“KISS?”

“是啊,像這種話劇的話,隻要滿足長的好看的主角,還可以的劇情,以及最後的KISS這三點的話,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禪院甚爾的視線掃過少女的笑顏上,意味不明地反問道:“是嗎?”

“當——”

金發少女雀躍地,略略上揚的語調在禪院甚爾陡然湊近的動作裏消失殆儘。

台詞本隨著他們陡然拉近的距離被擠到了沙發的邊角,要掉不掉,但沒人高興去撈它,景山娜娜看著突然湊近的,一眨不眨盯著她的那雙深綠色的眼眸,在這一刻有一種被狼盯住的錯覺,以至於好像心跳都漏了一拍,然而這一刻的心虛和意外很快被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壓了下去。

她歪了歪頭,有點得意地揚起唇角,反而頂著黑發男人的視線,更湊近他一點,小聲問他:“甚爾,你不高興了?你在生氣?你在吃醋?”

“沒有。”禪院甚爾否認,但即便他在否定,他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她,仿佛要把她瞳仁旁的深色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景山娜娜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即便不心虛也要無端地心虛起來,她縮了一下脖子,小聲問:“那你為什麽這樣湊近我?”

“在確定一件事。”

“什麽事?”

“確定你在撒謊。”禪院甚爾說著,頓了一下,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仍然很近。

近到景山娜娜額前的劉海依舊觸碰著他額前的發,憑借他過於出眾的聽力,他甚至可以在心跳聲中聽見她血管裏血液流動的聲音,但似乎是因為觀需要觀察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黑發男人終於稍微垂了一下眼瞼,不在那樣仔細地盯著麵前的少女,卻又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重複:“小鬼,就算你演的很好,我也很容易看出來。”

景山娜娜一愣,卻並沒有否定她在撒謊的事情,畢竟想也知道,黃瀨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哪裏有高中話劇節的,非男女朋友關係的男女主真KISS的事情嘛,因此,即便需要KISS的場景,也都是借位而已。

隻是她故意騙甚爾的。

不過她也沒想過能騙過他,現在話題進行到這裏,關注點很容易偏移的少女已經不再高興去想他到底吃沒吃醋,隻好奇地追問他為什麽可以這麽輕鬆地看透她在撒謊:“是因為可以輕鬆地聽見我的心跳嗎?”

依照她對甚爾敏銳的五感的了解,她下意識做出了這樣的猜想。

“我懶得去聽你又快又亂的心跳。”

這是來自禪院甚爾的否認。

景山娜娜眨眨眼,很識時務地不去問他既然不聽又怎麽知道又快又亂,這時候,她隻是用雙手捧住他的手,捏捏他的掌心,勾勾他指腹的繭子,追問:“那是因為什麽?”

“眼睛。”黑發男人撇了一下帶有傷疤的嘴角,伸出另外一隻沒被她握著的手,指了指她赤紅色的眼,“雖然你撒不撒謊都喜歡這樣看人,但是,小鬼,你想騙我的時候,你的眼睛眨的會比平時快。”

“快多少?”景山娜娜不懷疑他在這方麵說話的正確性,因此隻是好奇地追問他,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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