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也不急著進去了,尋了處陰涼的所在,準備等人群散去之後再去與李二一分帳。
微微閉目,感應著暴食之鼎。
這口鼎此時通體漆黑,唯獨三足二耳還是青色。
「變慢了…」
楊獄皺眉。
這些日子,他吃下的石頭比之之前半年還要多的多,按理說,這鼎早就該積蓄完畢才對。
還是說,石頭已經不能滿足這口鼎的煉化需求了?
「難不成要我吃鐵?」
楊獄心中胡亂想著,突然聽到一聲冷笑。
睜開眼。
就見不遠處老槐樹下乘涼的幾個漢子,看著茶館內的喧囂氣氛,露出冷笑。
「這茶館的月錢可交了?」
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發聲道。
旁邊幾人以他為主,見他發問,忙道:
「回李哥,這茶館掌櫃是個懂事的,不止咱們,那四家的月錢,也都交了,紋銀二兩之外,還有孝敬咱們兄弟的半兩碎銀。」
「哼哼!」
那漢子一抹胡茬,冷笑道:「那四家的月錢都交了,偏生少了咱們『毒蛇會』?
真是好大的膽子!」
「啊?」
答話的那人先是一愣,看了眼爆滿的茶館,頓時明白。
「不錯,真是好大的膽子!」
「敢缺咱們的月錢,真真好大的膽子!」
其餘幾人也都嚷嚷了起來。
「這就被盯上了?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個幫派的,毒蛇會,豺狼幫,還是哪家養的護院……」
楊獄皺眉。
他距離那夥人並不近,聽不真切,但隻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北大街由五家勢力一起把控著,凡是在這街麵上做買賣的,必然每月都要孝敬。
若是沒有,就會和那韓六子一個下場。
隻是,按份繳足月錢也沒有用,這夥人根本沒有信用可講。
生意不好也就罷了,要是生意好,一月上門被收三五次月錢的,也不是沒有。
今年年初,這北大街有一家生意不錯的館子,隻一個月就被收了十幾年的月錢,硬是逼的一家人上了吊!
看著情況,這夥人怕不是盯上了李二一。
「這群渣滓!」
楊獄咬牙,眼神發狠。
自己一分錢都沒賺到,這夥人就想上門打劫?
眼見那幾人眼神越發的不對,楊獄心一橫,轉身離開。
……
「你們幾個一起去,把月錢收了!」
又看了好一會,那胡茬漢子終於發話了。
幾個躍躍欲試的小弟自然別無二話,起身就要去那茶館。
啪!
幾人滿不在乎的走著,突然,一個麻布蒙著臉的人出現,掄圓了手掌,就將其中一人打翻在地。
「艸?!」
「哎呦!哪個王八犢子,敢打我毒蛇會的人!」
一個不留神自己人居然被打了?!
幾人頓時大怒著追了上去,他們都是常年混在這條街上的人,最為熟門熟路。
沒多久,就將其堵在了小巷裡。
「跑?」
「再跑啊!」
「小雜種,敢打你爺爺,今個,要不把你切了條,老子就跟你姓!」
幾人獰笑著圍了上去。
然後,一陣慘叫劃破寂靜的小巷,讓附近的行人都是一個哆嗦,忙不迭的遠去。
盞茶之後,兜著臉的楊獄從小巷裡走出來,掂量著手裡的幾個錢袋,快步離去。
但沒多久,他又折返了回了小巷。
直到慘叫聲都幾乎聽不到了,才扯了麻布,一臉心滿意足的走向漸漸散場的茶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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