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難。」
老者微微搖頭:「此劍在手,你再用為師傳你的心法對劍呼吸吐吶十二周,再以秘藥洗劍,幾十年後,或可有三分可能煉成為師這手劍術。
至不濟,總也能成十步一殺,若這也不成……」
說到最後,老者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啊……」
少年人大失所望,胸膛起伏,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弟子愚鈍,白費師尊的苦心……」
「你的天賦已是一等一了,怎麼會差?」
老者安慰著弟子:
「怪隻怪為師天賦太好,讓你望塵莫及……」
「……」
少年人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著頭,一時有些發懵。
「靜心!」
老者突的低喝一聲,誦起口訣。
少年人勉強收神,楊獄自也早已席地而坐,比前者還要認真的多。
「內存一意,外觀八極……」
……
……
巨鯨幫,被滅!
幫主韓京,以及其下十三舵主儘數身死,駐地已成一片屍山血海!
隆隆了一夜的雷雨都遠不能夠比擬這個消息帶給木林府百姓的震動!
第一天一大早,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不可置信、有人嚎啕大哭告慰家人、有人喜極而泣,奔走相告。
一時間,滿城譁然。
「天啊,這竟然是真的?閻老三,那屍體豈非就是閻老三的?」
「老天有眼,終於收了這夥惡賊!韓京!韓京真的死了,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不知是哪路俠客路見不平,殺了這夥惡賊!」
「大快人心,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
巨鯨幫駐地之外,圍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一時哭喊叫好聲響成一片,維持秩序的衙役都差點被掀翻在地。
「女兒,我那可憐的女兒!老婆子,你看到了嗎,羅老七,他死了,他終於死了。」
一老者撲在地上,老淚縱橫,哭的幾乎昏厥過去,聞者傷心。
「老李頭慘啊,隻因女兒生的貌美,就招來這破家滅門的災禍,自己告狀也被打斷了腿腳,被丟在大街上乞討,任人踩踏。」
有行人看的不忍,前去攙扶。
「老丈莫要哭壞了身子,首惡雖除了,幫凶可還活著,您若不保重,此仇如何去報?」
老者猛然抬頭。
攙扶他的,是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人,穿著乾淨貼身的勁裝,腰間有刀也有劍,自己哭的傷心,抹了他一身眼淚。
「對,對不住。」
老漢吶吶縮手,自慚又難過:「夠了,夠了,羅老七死了,老漢便是立馬死了,也可以閉眼了……」
「我聽說您去告狀,被人打斷了腿腳,老伴承受不起打擊,這才撒手人寰?」
楊獄問道。
「他們,他們是官……」
老漢麵有驚恐。
「您隻說是與不是,他們是誰,並不重要。」
楊獄話語溫和。
小武卻是打了個哆嗦,知曉楊爺隻是要發作的征兆,見那老漢木然點頭,忙去道旁小販處要來一輛推車,將老者抱上了車。
「你們看!」
有行人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覺。
「這少年人莫非要為老李頭出頭?瞧,他去的方向,豈非是衙門?!」
「嘶!有樂子瞧了!」
一眾行人越發沸騰起來,甚至猜測那少俠是否就是剷除巨鯨幫的大俠。
頓時,就有大批人跟了上去。
也有激靈的衙役看出不好,草草吩咐了幾句,抄小路向著府衙狂奔而去。
……
……
托昨夜大雨的福,楚平這一夜睡的很好,一睜眼,已是日上三竿。
任由床榻旁立了半夜的侍女們伺候著洗漱、穿衣。
他方才坐下,下人端著的菜餚已然上了桌,四冷四熱,還有這糕點,湯水。
「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些菜,廚子,該換了。」
楚平胃口不好,拿起筷子準備勉強吃幾口,就聽得門外傳來尖銳大喊。
「大人,不,好了!」
「混帳!」
楚平重重拍桌,伺候的丫鬟,下人頓時跪了下來。
但還不等他發作,一聲聲低沉的鼓聲就已然響了起來。
咚!
咚!
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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