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小白氣血如此強大…
她心中震驚非小,這樣的神通,著實令人有些悚然……………
“有些關係,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偏妖類道果,對於體魄的改易效果更好…
說話間,兩人腳步也未停,身形起伏,已然來到了不遠處的小城外。
此處,同樣有些瘟疫的氣息。
白州繁華自是要勝過青州的,但這是之前,連年雪災以及天狼南下的烽煙,吹滅了往日的繁華。
一州諸府,不乏人心惶惶,更有甚者,舉家逃離,凍死在荒原雪堆,淪為野狗之食。
他這一路,不知收了多少孤魂野鬼
而這個狀況,越是靠近邊關,就越是明顯,
這座城,不算小,因為相距邊關不算太遠,往年也多是能沾些往來貿易的油水,可在此時,處境就極差,
楊獄兩人剛走進城池,烏決泱一群難民,就圍了上前,可看到兩人的刀劍,又都縮了回去。
邊關苦寒,可這些難民卻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不少人根本就站不起來,勝蓋以下,都已經徹底凍壞。
難民裡,大人水腫不成人樣,般孩子都挺著一個水罐般的大肚子,他們也不知喝了多少水。
以兩人的眼力,甚至可以從破衣爛衫下看到他們那鼓起的透明肚皮,以及裡麵蠕動的青色腸子。
這是多日不沾油水,體內全無脂肪,以至於,肚皮、腸胃都薄如紙張………
“楊大哥……”
秦姒有些不忍,得楊獄同意後,取出了兩人攜帶的乾糧、肉乾,分給了其中老弱。
“天災人禍。"
楊獄默然。
眼前的景象,這些年他見了太多,比之更慘的,也多如牛毛,當年的德陽府,如今的龍湖道。
將芥子空間中所有乾糧都取出來,一一分了下去,他心中不由歎息。
人力有時窮。
正如此時,他縱有十龍十象之力,也無處發泄。
一如他所料,城中幾無富戶。
塞外烽火一年餘,消息靈通,有能力的早逃走了,這城裡留下的,多是逃無可逃的。
客棧、茶坊、酒肆、肉鋪、糧店、布店………目之所及,儘是蕭瑟一片,絕大多數都關了門。
零星的幾家,也都淒淒冷冷,沒客也沒主
有的,隻是各個門縫後,或麻木、或絕望、或漠然,甚至,有著紅光泛起,那是餓到極處,垂死野獸的眼神
這眼神,讓跟在身後的大黑狗,汗毛倒豎,不自覺的齜起了牙。
這是要吃了它的眼神-----
“他們,瘟痘……”
武運說不出話來了。
再知名的丹青妙手,也畫不出眼前這般震撼人心的畫麵,這是任何人望之都要心悸的地獄。
自幼混跡江湖,她自問也是見過慘事的,卻仍是手腳冰涼,渾身發抖。
她隱隱可以感知到,這些難民身上都有著瘟疫,或許,這才是擊潰這座城的真正原因。
可,救得了嗎?
比瘟疫更可怕的,是饑餓-…-
“呼!"
深吸一口氣,楊獄合上眸子,淡淡開口:“是你們自己滾出來,還是要楊某動手?"
砰!
似如平地起驚雷。
巨大的聲音將一問問門後,因看到乾糧而泛紅的眼神都嚇了回去,並似狂風般回蕩在整座城中。
“楊……”
陰影中,傳來一聲驚呼,繼而,一道身影撞破了酒樓的房屋,連滾帶爬的跌在楊獄身前。
那是個滿頭大汗的任矮中年,他一手撐著地,另一手提著一昏迷過去卻仍可見臉上殺意的老者。
“楊大王饒命,小的不知,不知是您………都是這老家夥,他,他說報任務,把您掛在了催命樓裡……”
任矮漢子幾乎被嚇死了。
他有想過這老家夥會謊報任務,可做夢都沒想到,這老王八蛋居然想拿三百兩黃金雇自己刺殺楊獄!
天可憐見!
他這輩子連個宗師都沒有見過,大宗師於他而言更是傳說中的存在,而眼前這位
僅僅一想,他就覺得自己的膽要裂開了。“哦?"
楊獄掃了那老者一言,並無印象。
“他,他是……"
那低矮漢子剛想解釋,那老者已然糊塗過來,看到楊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逆賊,逆賊!”
這武功稀鬆最想的老者,像儒生多過武者,吼叫著,居然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楊獄:
“刺楊者,王開問!”
“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
隨手一指打落匕首,將其打暈,楊獄一歎,突然察覺到異樣。
抬頭望去,隻見滾滾烽煙,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