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上課？】

【還不確定。】

藍煙再沒繼續問了，能讓商季堯寸步不離守在身邊的朋友，估計很重要。

現在她才發現，她跟商季堯除了身體上糾纏不清，好像也沒什麽了。

她從不了解他，甚至在腦子裏想搜尋一下商季堯身邊有什麽要好的朋友，都找不出答案。

藍煙眼看著窗外，她跟商季堯這樣算什麽呢？

炮、友？還是說愛？一種隨口就說隨便就能作、的愛？

這是實話，按照現在的情況可以說，她隻是跟他睡過，沒有很熟。很多人都會上床，會跟不同的人上床，上床不是一件隻有熟人才會做的事。

想到這，藍煙又翻了翻之前準備留學的一些資料。

想出國留學的事一直在她記憶裏，不過是她有意識回避。

這段時間，她跟商季堯相處的挺和諧，那好像也沒必要出國。

—

“她很漂亮，不隻是臉蛋，是個帶刺的小美人。”男人手中的杯子泛著淺褐的微光，輕微搖晃間，冰塊與液體的相互碰撞也是動聽。

安靜的空氣，低調不乏奢華的布置，還有醇酒散發的濃香，一切的一切都是寂靜的。

身旁的商季堯仿佛沒有聽到好友的問題，望著平板屏幕上那帶著淺淺微笑的顏容，沉默依舊。

“唔，讓我來猜猜看。”男人一口飲儘杯裏的威士忌，抬腕看了看時間，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支酒瓶，慢慢地倒上一杯：“收網的時候，你會不會舍不得這個漂亮的妹妹？哦不，應該說是你的小女人。”

商季堯靜靜的聽著，連眉眼都不抬。

“不是有句古話，‘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季堯，你是不是已入迷局？”他順手再為商季堯倒上一杯。

商季堯伸手拿起擱在一旁的酒杯，輕輕地在好友手上的杯身上一碰：“既然是局，入與不入局有什麽區別？”

很妙的回答，可是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非常典型的商季堯風格。

男人仰頭將杯裏的酒飲儘，讚歎地眯了眯眼，“90年的Haut，Brion，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喜歡。”

一瓶醒都要醒足至少三個小時的酒，帶著Graves區特有的泥土和礦物氣息，煙味、焦味、黑莓還有輕微的鬆露香，混和出這世上最最複雜的味道。

濃鬱的果香伴著花香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豐厚有力的酒，飲入唇內，明顯地感覺到它的力量無窮。

酒自然是好的，隻是非常折磨人，要品嚐它，就要足夠的耐心。

“難怪有人說它像是一位內斂的絕子，氣質通透，越陳越美。”男人的手指在玻璃杯沿上滑過，指間染上泥土和礦物的自然氣息，一可是卻要經過漫長的等待。”

“美好的東西，付出的代價再大卻也值了。”商季堯輕輕地飲了口杯中的酒，微閉著眼眸，感受那股從心口湧上來的強烈氣息。

“美好的是什麽？男人問：“酒，還是她？”

商季堯沒吭聲。

誰要是想從商季堯嘴裏聽到他不想說的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季堯，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主意？”男人頓了頓，觀察著他的神色：“畢竟她是無辜的，縱使你無心傷害她，可是你如果執意下去，受傷最深的隻會是她，那時候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能不能經得住打擊是一回事？她能不能繼續接受你也是一回事，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枕邊人？”

商季堯眼底過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起身：“改變主意？”酒已品過，閒話也說夠了，他要做的事情，就得繼續下去。

舉步朝房門邊走去，拉開門直直地走出去，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很輕地丟下兩個字：“Noway。”

這件事情裏，他家哪個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