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留給我的十億。”
姚蘊珊的父親,隻有姚蘊珊一個女兒,外孫出世後,他疼愛到不行,拿出大半的身家為商季堯存了筆基金。
規定隻有等商季堯到十八歲才能動用,這樣硬邦邦的條文,原本隻是出於長輩對後輩的期望與愛護,卻成了女兒、女婿死亡的最後一擊。
明明那是最後的希望,卻無法動用,因為就連商季堯本人,都隻能在十八歲後才能取出來。
商季堯的笑一如往昔:“當我十八歲那年,你拿著我父親當年欠賭場的那張借據跟我說,你如何辛苦幫他還掉了五十億,到如今公司都發展不起來,都是因為資金不夠,不是嗎?”
意即,父債子償,他應該把那五十億拿出來。
拿便拿了,所以八年前,藍崇良才可以大手筆的拿出五十億來開拓海外市場,因為是別人的錢,砸下去自然是眉眼都不抬,大手筆得很。
“那是事實。”
“事實是,你聯合他秘書騙我的父親簽了一張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借據。”
與高利貸合謀,這筆債,怎麽算都是劃算的。
“現在死無對證,你怎麽說都可以了。”藍崇良不會承認,反正商季堯十八歲那年,在那筆基金可以動的時候,已經讓他拿出來還了,反正目的已達到了。
“這話不錯。”商季堯笑著點頭,仿佛無比讚同:“不過當初給你的,現在你得十倍還給我。”
提到這件事,藍崇良簡直要嘔出血來,誰能想到,在德國有幾百年曆史的FC集團,居然會來騙他,那些合作案,全部都有問題!
當時他投入了全部身家財產,還跟銀行貸了巨額貸款,誰知道現在,全部成空。
“原來你一直在背後操控。”藍崇良氣得手直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商季堯定定地望著他:“不過我比你光明磊落多了,至少我還讓你死得明白。”
藍崇良氣的吐了口血出來,再也站不住軟倒在座椅上,無力地問道:“你布局了多久?”
“不久,半年而已。”商季堯慢慢地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夏日的夜晚,難得有涼風,悶熱到讓人鬱結。
“半年……”藍崇良苦笑著,是了,FC集團放出消息要到中國來尋找合作夥伴,就是半年前。
藍崇良這種精明小心的人,如果FC集團直接找上他要跟他合作,他肯定會懷疑,可偏偏FC的總經理是秘密來華,是他自己請人查到的。
費儘千辛萬苦,總算跟對方見到麵,剛開始對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後來也是他經過萬般努力,將自己公司的財務、運營情況,還有合作案的構思統統帶過去,耐心地一一講解,這才打動了FC的總經理,促成了這次的合作。
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總是分外的珍惜,自然就沒有懷疑過它的真實性,何況他請人調查過FC集團,證明它運作良好,實力雄厚。
宏大跟它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哪裏會想到,這樣的跨國集團會跟商季堯聯手坑他……
沒了,沒了,一切都沒有了……他努力了大半輩子,用儘一切手段得來的東西,被這個小子在半年內悉數拿走,“你做得這麽絕……”
“絕嗎?”
商季堯撫過前麵那片梧桐葉,傳說,梧桐樹是鳳凰棲息之樹,它可以引來鳳凰。
藍煙,在藍家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藍氏夫妻對她愛如性命,所以她便是藍家最致命的傷。
“至少,我沒弄死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