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倩媽媽沉默著沒說話,她知道廖穀鋒隻是不想讓她擔心而故意表現得這麼樂觀罷了,但她對這個病越是了解就越是悲觀。
廖穀鋒很快又道,“你作為病人家屬,好歹得給我一點樂觀的情緒不是,你這樣可是很影響我治療的心態的。”
聽到廖穀鋒這話,呂倩媽媽神色才有些動容,丈夫說的沒錯,好的心態對於疾病的治療很關鍵,她確實不應該用悲觀的情緒去影響丈夫。
如此想著,呂倩媽媽這才抹了抹眼淚,讓自己平靜下來。
廖穀鋒見自己這話有了效果,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這就對了嘛,凡事都要保持樂觀希望,尤其是咱們已經比普通人好太多了,普通人要是得了這個病,那不得天都塌下來了?咱能享受到最好的醫療待遇,更不應該灰心,哪怕治不好,但隻要能控製住病情的發展,多活個幾年,那也是賺了。”
廖穀鋒言語間表現得十分豁達和樂觀,但事實上,他心裡邊並沒有這麼樂觀,倒是心態挺豁達是真的,隻不過對後續的治療,廖穀鋒心裡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正因為如此,恰巧安哲這幾天又來到京城參加乾部培訓班,所以廖穀鋒才會想著要跟安哲談一談。
廖穀鋒現在已經打算按最糟糕的結果去處理和應對自己的病情,因此,他要加快自己的一些布局,確保自己走後留下的資源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到女兒和女婿喬梁,而安哲無疑又對廖穀鋒的布局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所以廖穀鋒現在率先想到的是和安哲深入交流一番。
想到自己之前身體還好好的,壓根沒感覺任何不舒服,如今卻成了癌症病人,廖穀鋒無奈歎了口氣,真的是時也命也,要是能再給他十年八年的時間該多好,至少他能為公多做一些工作,為私也能幫女兒和女婿喬梁多為將來做一些鋪墊。
微微出神了一會,廖穀鋒很快又收斂了一下心神,心想自己也不能太悲觀,或許治療效果好的話,他還能堅持個幾年也不一定,如果是那樣,那無疑是最好的。
當然,眼下他必須得按最糟糕的結果去準備。
廖穀鋒心裡相對也比較悲觀,但他卻不想讓呂倩媽媽多擔心,所以他自始至終也都表現出一副樂嗬嗬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病人。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參加培訓的安哲,到了晚上也才有空出來,他剛來京城那天,就第一時間去拜訪了廖穀鋒,並且和廖穀鋒一起吃了個飯,這幾天倒是沒聯係,除了參加了一個應酬外,安哲這幾天沒怎麼外出,因為培訓班也有紀律,所以安哲也懶得頻繁外出,索性安心學習。
中午接到廖穀鋒電話時,廖穀鋒隻是讓他晚上出來一趟,其餘的也沒多說啥,安哲並不知道廖穀鋒住院的事,直至廖穀鋒派過來接他的車到了醫院,安哲詢問工作人員才知道廖穀鋒生病住院了。
這著實讓安哲驚訝不已,他前幾天剛到京城跟廖穀鋒吃飯時,廖穀鋒的氣色還很好,怎麼突然就生病住院了?
來到醫院,安哲一進入病房就關心地問道,“廖領導,您沒事吧,前幾天看您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病了。”
廖穀鋒淡淡地笑道,“病要找人,躲也躲不掉。”
廖穀鋒一邊說一邊招呼著安哲坐下,“安哲,坐。”
安哲點頭坐下,又關切地問道,“您這是啥病?應該沒啥大礙吧?”
廖穀鋒笑道,“醫生說是胰腺癌,幸運的是還處在早期。”
安哲聞聽瞬間呆住,一臉震驚地看著廖穀鋒,胰腺癌?
短暫的失神後,安哲猶自有些不敢相信道,“廖領導,您……您這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廖穀鋒好笑道,“我跟你開啥玩笑,難不成醫務人員還敢跟我開玩笑不成?”
聽到廖穀鋒肯定回答的話,安哲呆呆地不知道說啥,看著廖穀鋒的眼神仍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廖穀鋒這個樣子,安哲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跟癌症病人聯係在一起,對方現在臉色紅潤,精神氣依舊很好,安哲根本不敢相信廖穀鋒患癌,但此時的他又清楚廖穀鋒的樣子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對方也犯不著跟他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