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我,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忽然暈倒了。”馮婉倩哭啼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沈安白眉頭向眉心聚攏幾分,眼睛吃力地睜開一條縫隙。
“彆害怕,她肯定是裝的!”
“姐姐臉色那麼差,膝蓋還受傷了,不太像是裝的吧。”
咣當的巨響聲傳來,傅蕭衍沉著臉,一個箭步走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剛恢複意識的沈安白,“裝暈倒很有趣嗎?”
他突然抓住沈安白的手腕,稍微用力,身體單薄如紙的沈安白就像是小雞仔一般被他提了起來。
“疼!”
劇烈的撕扯感,讓沈安白感激自己的手臂要與身體分家了。
她擰著臉,青灰色的臉上一對泛紅的眼周格外顯眼,蒙上水霧的眸子望著傅蕭衍,讓人心生憐憫。
越是這樣,傅蕭衍態越是惡劣。
“還在裝可憐?”
傅蕭衍把沈安白的手腕提起來,用力向後拽,咚地一聲悶響,五官揉成團的沈安白狼狽不已地跌倒在地上。
馮婉倩嚇得躲在傅蕭衍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身體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的沈安白,乾澀道:“姐姐看樣子很痛苦,蕭衍,先鬆手吧。”
“鬆手?”
他輕哼,臉上爬上幾抹充滿戲謔的笑,“放心,她是裝的。”
沈安白強忍著身體快要分家的劇痛,含著淚的眸子痛苦不堪地望著傅蕭衍,嗚咽著不停搖頭。
“放過我吧,我,我真的很難受。”
她聳拉著腦袋,吃力支撐起上半身,以此來緩解疼痛。
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掙紮與哀求帶給她的是傅蕭衍更加瘋狂的折磨。
裙子隨著身體向上提了幾分,露出青紫的大腿和紫紅色的膝蓋。
刺目的顏色宛如一根刺,深深紮進傅蕭衍的眼睛。
他心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抓著沈安白的手鬆了一些。
趁著這個空檔,沈安白迅速縮回手,滿臉驚恐地蜷縮著身體,不停向後挪動。
馮婉倩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上前一步,驚訝又惶恐地問:“姐姐,你的膝蓋怎麼回事?”
“是不是磕碰到哪裡了?”
她半蹲下身,微涼的指尖從沈安白快要滲出血的膝蓋上擦過。
蝕骨灼心的疼痛通過膝蓋處,海浪般席卷全身,沈安白身子不住地顫抖,毫無血色的臉上因為疼痛而扭曲著。
“對,對不起!”
馮婉倩連忙道歉,“弄疼姐姐了。”
“我扶姐姐起來。”
她還沒碰到,麵目猙獰的沈安白毫不客氣地打掉馮婉倩的手,死灰般的眸子含著譏諷的笑,死死地盯著馮婉倩假惺惺的表情。
憑什麼?
沈安白在心裡問自己。
從嫁給傅蕭衍到現在,她從來沒做過任何錯事,為什麼要被馮婉倩和傅蕭衍折磨?
尤其是最惡毒的人假裝一副最關心她的模樣在傅蕭衍麵前演戲。
無比可笑!
“馮婉倩,彆用你的手碰我,我可以自己起來。”
心裡憋著一股勁兒,硬是撐著沈安白單薄又孱弱的身子站了起來。
她冰冷地看著受到驚嚇的馮婉倩,有一瞬間,很想將自己的滿腔怨氣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