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覺得自己算是個倒黴蛋,竟然遇到了此人。
沈安搖頭,說道:“不,是雄州沈安!”
哥一來你就喊什麽拿下,這是啥意思啊?
沈安反問道:“城中不發援兵也就罷了,怎地來了還吃閉門羹,還說什麽拿人?誰想拿人?”
這人竟然咄咄逼人至此嗎?
眾人見陳昂麵色難看,不禁心凜然。
這位的心胸可不寬廣,今日你沈安快意恩仇,明日呢?
明日你得小心這位從背後捅你一刀子。
陳昂想起了友人來信裏提及的沈安,說是很得官家的喜愛,而且還摻和進了未來皇子的爭奪中。
這樣的人,未來不是流放就是位居宰輔。
陳昂心中羞怒,但卻無可奈何,於是拂袖而去。
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按照他以往的秉性,今日不把臉麵要回來,他陳昂鐵定不會罷休。
可他卻走了。
地上那個被按住的小吏把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你扛不動這個沈安,我出來乾啥?
我特麽出來為你助威,可你竟然把我給拋棄了?
小吏心中悔恨,淚水長流。
而在另一邊,折繼祖已經大笑著走了過去。
“見過折知州!”
沈安也笑著拱手。
折繼祖無視了站在後麵的折克行,用力的拍了一下沈安的肩膀,讚道:“某還說是誰那麽大膽,竟然敢在城外設伏西夏人,沒想到竟然是你,哈哈哈哈!來人!”
“知州!”
折繼祖的情緒空前高漲,他吩咐道:“準備烤羊美酒,今晚某為安北接風!”
府州地處黃河岸邊,周圍河流眾多,植被茂盛,是大宋的一個養馬地。
隻是和西夏大戰一開,這個養馬地就廢掉了。
不過馬養不了,牛羊卻沒問題。
那些番人養了牛羊就賣給府州,然後換了糧食和生活用品,雙方算是各取所需。
一行人安頓下來後,折繼祖就來找到了沈安。
“以前麟府路軍馬司說一不二,可從上次某進京回來之後,他們的日子就不行了。”
折繼祖很是愜意的坐在那裏,斜睨了折克行一眼,“陳昂心有不甘,幾番想尋某的錯處,可這裏是府州!”
他的雙眼閃過厲色,“折家在此為大宋戍邊多少年了?若非是想著法度,某早就尋機讓人弄死了他。”
一股子野性撲麵而來,折繼祖在盯著沈安。
這話有些忌諱,你沈安可還能安坐嗎?
“那為何不弄死他呢?”
沈安淡淡的道:“興許換一個來還好些。”
“哈哈哈哈!”
折繼祖不禁大笑起來,讚道:“果然還是那個安北,豪爽!走,喝酒去!”
院子裏已經燃起了篝火,一隻肥羊被烤的吱吱作響。
有人搬了椅子來,接著就是酒水。
羊肉細嫩,沈安吃了一塊,覺得那股肉香就在齒間縈繞。
“這羊肉就適合烤著吃!”
沈安一口氣吃了半斤羊肉,這才滿足。
酒水喝了兩碗,沈安就搖頭不喝了。
他才十五歲,不是喝酒的年齡。
“且等我十八歲之後再說。”
折克行遠離家鄉許久了,早就饞的不行,在邊上酣暢淋漓的吃著。
這廝一口羊肉一口酒,沒多久就喝了一小壇。
他搖搖頭,遺憾的道:“不夠勁!”
折繼祖瞪了他一眼,然後問了沈安:“此次來府州……朝中是個什麽意思?”
“堅守!”
朝中沒啥意思,沈安笑道:“守住了就行,至於我,這是來見世麵的。”
折繼祖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問道:“難道……官家還想讓你文武雙全不成?”
沈安笑道:“我借了遵道之力,在朝中倒是得了個知兵的名頭。”
“好啊!”
折繼祖真的是羨慕了,一腳就把正拎著壇子灌酒的折克行踢了過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在京城和安北一起,竟然沒學到學問,反而酒量越發的大了,要你何用?”
折繼祖越想越氣,“某上次交代,折家以後要慢慢的文武都學,不能讓種家專美於前,可你呢?學到了什麽?”
折克行茫然道:“叔父……學了很多啊!”
折繼祖一聽就得意了,“那就說說。”
折克行就叫人找了蠟燭和碟子杯子來,當場表演了負壓實驗。
沈安不忍目睹,就假裝不勝酒力,然後回去休息。
這一覺他睡的很好,直至第二天淩晨。
早飯是一大碗湯餅,不過有羊湯。
折克行來晚了些,一臉的悻悻然。
“怎麽了?”
沈安一邊喝湯,一邊看著他的臉,那裏有一處烏青。
折克行鬱悶的道:“昨日叔父本來說的好好的,還給了小弟許多好東西,可後麵……”
昨晚折克行的試驗大獲成功,折繼祖歡喜不勝,喝多了之後就叫人開了自己的庫藏,拿出了不少壓箱底的好東西給折克行作為獎勵。
“可邙山軍那群兵痞,竟然在城中用同樣的法子去騙女人……”
沈安滿臉黑線的問道:“於是你就被揍了?”
折繼祖期待中的學霸,最後變成了學渣,於是折克行就倒黴了。
折克行點頭,說道:“西夏人又來了,吃完早飯趕緊上城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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