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寶玉俯身在查探,突然抬頭說道:“是聞先生的。”
曹佾歡喜的道:“難道是張八年弄傷了他?如此……下次他再來時,某就請張八年來坐鎮。”
張八年悄然回來了,沉聲道:“聞先生的身手越發的厲害了,先前某沒弄傷他。”
“那是……”
曹佾有些失望。
張八年看著沈安,不知道是該誇讚還是指責,“是沈安的瓦罐炸傷了他,某剛才追上去,一爪抓裂了他的肩膀,可接應他的人卻到了。聞小種斬殺三人,全身而退。”
張八年的臉上有些黑斑,大抵是先前被煙熏出來的。
聞小種飛快而來,跪下道:“小人心中急切,卻忘記了郎君的安危,有罪。”
沈安全程看了他的表現,隻覺得此人就是自己的最佳護衛。
他微笑道:“你今日出手及時。至於安危,這邊有邙山軍在,就算是那些刺客全來了,也傷不到某。”
曹佾罵道:“下次他再來,某就在屋子裏澆油,燒死他。”
“此人猜疑心重,你家他不會再來了,不過沈安那邊說不準。”
張八年隨後就回去複命,沈安覺得他是有意報複,讓自己夜不能寐。
回到家中後,沈安照例交了作業,然後沉沉睡去。
在夢中,他又來到了曹佾家。
月華如水,冷得刺骨。
屋頂上的聞先生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竟然敢收留聞小種,這便是在找死……”
短刀揮動……
“啊!”
沈安猛地驚醒,一個黑影正好坐在他的身上,披頭散發的模樣嚇尿了沈安。
“救命……”
“是郎君的聲音!”
外麵有人驚呼,接著坐在沈安身上的黑影撲倒了他。
“官人,是我……”
沈安這才完全從那夢境中醒來,喊道:“無事,某是做噩夢了,無事。”
外麵傳來了陳洛的聲音,“郎君還請現身一見。”
這是一個謹慎的決定,若是沈安不現身,就意味著他被人控製住了。
趴在沈安身上的楊卓雪低聲道:“妾身是去馬桶那邊……丟死人了。”
沈安睡在外麵,楊卓雪要出去就得從他的身上跨過去。
老夫老妻了,自然沒什麽忌諱,可沈安恰好做噩夢,於是就被嚇尿了。
沈安起身出去,外麵陳洛等人都在,見他無事,這才各自散去。
丟人啊!
第二天早上,沈安起床在前院跑步,果果跟在身邊,嘀咕道:“哥哥,昨晚好吵,有人喊救命呢!”
“咳咳!”沈安道貌岸然的道:“那是你聽錯了。”
“呃……”果果覺得自己的耳朵很好,但哥哥卻說是聽錯了,那就是聽錯了吧。
“哥哥,淺予說想出來玩呢!”果果覺得好友的境遇有些悲慘,“她說仲鍼哥哥要娶親了。”
嗯?
沈安還不知道這事兒,他想起了那位向太後。
挑選趙佶為帝的事兒涉及到了政爭,以及後宮中的權力傾軋,但那個女人不顧大局是鐵定的。
“還早。”
趙頊的年紀還不到,目前大概是看看誰合適。
吃早飯時他有些神思恍惚,果果就悄然夾走了他的牛肉片,等吃完了問他,“哥哥,牛肉好吃嗎?”
“好吃!”
果果和楊卓雪都笑了起來。
沈安有些食不知味,眼神深處多了厲色。
“安北……”
王天德來了,還帶來了幾馬車的東西。
“這是什麽?”
沈安就和地主老財似的問道,就差把雙手籠進袖子裏。
王天德誇張的道:“這些都是今年的收成啊!咱們雖然不種地,可卻種錢,哈哈哈哈!”
趕馬車的人有些拘束,看向沈安的目光中多了敬畏。
這位大宋首富的財產有多少沒人知道,但隻是幫襯他乾活的王天德在汴梁花錢如流水,有時候為了爭奪一個女妓一擲千金都不眨眼,堪稱是奢靡。
隻是幫襯他的王天德就這麽豪奢,沈安會有多少錢?
大夥兒都說大宋沒人比他更有錢,可究竟有多少?
王天德站在沈安的邊上,指著馬車介紹道:“一萬貫銅錢,估摸著夠零花了吧?若是不夠隻管說,某去兌換。”
“差不多。”
一萬貫銅錢隻夠零花?
一臉春風得意進來的趙頊都嫉妒了。
“還有就是些票,這些都在賬本上。”
王天德拿出個布袋子,恭謹的遞過來。
隨著暗香規模的擴大,王天德越發的敬畏沈安。
沈安沒接賬本,說道:“此事交給娘子。”
陳大娘過來接了,然後帶去後院。
王天德豎起大拇指讚道:“這麽多錢財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安北果然是視錢財如糞土啊!我輩遠遠不及。”
他的馬屁拍的不怎麽地,沈安衝著趙頊招手,“正好想找你。”
趙頊說道:“你先照看這裏吧,莫要出錯了。”
“出錯就出錯,就算是暗香沒了,某也能一夜之間再弄一個!”
沈安的話讓趙頊不禁有些豔羨,“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賺錢的本事天下第一。”
……
第一更送上,求各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