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玻璃這個賺錢利器,讓沈安的心情大好,回到家中後,抱起兒子就嘚瑟。
“兒子,老爹我為你留下了那麽多寶貝,你以後可就是汴梁第一衙內了。”
想到以後自己的子女在汴梁橫著走,不服氣的用錢砸,再不服氣的召集護院打。
若是要打官司,請便。
我家老子立功無數,積蓄下了無數條腿,你想少哪一條?
爽歪歪啊!
沈安正在幻想著子女未來的舒爽生活,突然覺得小腹有些潮濕。
“小郎君撒尿了。”
陳大娘第一個發現了這事兒,剛想搶過來,沈安搖搖頭,非常淡定的把撒尿之後,神色舒爽的芋頭大爺放在膝上,然後揭開尿布,伸手:“毛巾。”
天氣漸漸熱了,芋頭的繈褓也薄了許多,這一泡尿的量又大,這才讓沈安遭殃。
沈安淡定的給兒子換完尿布,還親了他一口,這才把孩子交給楊卓雪。
楊卓雪看著沈安衣裳下麵的那一團濕痕,衝著張嘴咿咿呀呀的兒子嗔道:“看看你,一點都不乖,把你爹爹的衣裳都尿濕了。”
“啊啊啊。”
小孩子不知事,別說是自家老爹,就算是帝王來了也是一泡尿。
“這孩子,就算是官家來了也是一泡尿罷了。”
沈安覺得自己的兒子不錯,至少有些大將風度。
“郎君……”
門外,趙五五的聲音有些怪異,就像是遇到了什麽事兒一樣。
“有話說話。”沈安沒好氣的看過去,然後也呆住了。
這裏是內院,門外,高滔滔帶著趙淺予盈盈而立。
“聖人。”
沈安訝然,他沒想到高滔滔竟然會來沈家。
皇後基本是不出宮的啊!
而且她還帶來了趙淺予,這是啥意思?
“淺予!”
帶著花花去溜達的果果回來了,見到趙淺予就喜的不行。
沈安趕緊出來,把地方讓給高滔滔。
高滔滔看著雍容華貴,淡淡的道:“官家在前麵。”
沈安趕緊去了前麵。
“看著還不錯。”
趙曙站在正廳的外麵,就像是來串門的鄰居,不時點頭誇讚。
莊老實就站在邊上束手而立,緊張的不行。
“你來了。”趙曙見沈安過來,就笑道:“你這幾年做生意賺的盆滿缽滿,朝中誰都沒你有錢,汴梁城能比得上你的怕也是鳳毛麟角,我本以為你家該奢華,可卻這般簡樸,為何?”
什麽你以為……
沈安覺得帝王都是戲精。
沈家是什麽情況張八年怕早就告訴你了吧?就隻差說那一頓吃什麽食物了。
他定定心神,說道:“臣覺著吧,這宅子弄的太奢華了實則毫無用處。比如說這欄杆……”
他走到邊上的遊廊那裏,伸手拍打著欄杆。
“臣知道許多文人作詩詞都喜歡用拍欄杆……可這欄杆上若是鑲嵌著金玉,官家,臣怕也下不去手啊!所以人活著自己自在最好,奢華……恕臣直言,真正喜歡的並不是太多。那些喜歡的,最少有一半是想用奢華來炫耀自己有錢,尋求旁人的誇讚。”
這人說話……真的太毒了啊!
前麵一句拍欄杆就是沈卞原先說過的,現在子承父業,一番話讓那些所謂的讀書人頗為難堪。
後麵的話更是直接上手打臉了。
所謂富豪,就是得有錢,可有錢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有人低調,日子表麵上看著和普通百姓差不多。
有人奢華,恨不能把身上掛滿了金飾,然後把家裏裝飾的富麗堂皇,至少得有錢,讓人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的模樣。
還有另外一種,家裏裝飾的看著平淡無奇,看著也不爽,有人就覺得好奇,心想這人是圖什麽呢?
然後就會忍不住去問。
哥們,你這億萬身家,怎麽家裏看著灰撲撲的?
注意,關鍵時刻到了。
——灰撲撲的?你知道這椅子誰曾經坐過嗎?
你知道這茶壺誰用過嗎?
你聽不到值多少錢的炫耀,但卻覺得這些東西分外值錢和尊貴。
這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裝比,若是段位再高些,那就是裝比於無形的高人,出門就是大佬待遇。
沈安不是不想裝,但這人太懶,沒心思去布置這些。
趙曙點點頭,“有錢了過的依舊平淡淳樸,少見,不錯。”
這個誇讚很給力,沈安就笑納了。
“哥哥……”
花花跑來了,後麵是追趕的果果和趙淺予。
趙曙含笑道:“你家的狗看著倒是活潑……狗脖子上是什麽?”
花花狂奔而來,路過時瞥了趙曙一眼,然後又往右邊去了。
這沒啥,大家都覺得很禮貌。
可花花的脖頸上卻有個項圈,金閃閃的……
趙曙的臉頰顫動著,這一刻他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