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定止住了仆役們的衝勢,問道:“你有多少皮子?”
苗春斜睨著他,“你想要多少?管你牛皮羊皮馬皮,要多少有多少!”
一個仆役問道:“西夏哪來那麽多皮子?”
“蠢貨!”
苗春坐下,淡淡的道:“大宋斷了榷場,他們的皮子賣給誰?積累了好幾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是啊!
西夏被大宋揍了幾次,又和遼人打的頭破血流,但最慘的還是被大宋斷了榷場。
後世人很難理解現在的西夏對於貿易的渴求,在那塊地方是可以養馬,出好馬,甚至還有不少耕地,可其它東西呢?
衣食住行,一國百姓需要多少東西?
可許多東西西夏都沒有,隻能通過榷場來和大宋交易。
有人說中原貧瘠,那是他們沒去塞外看看。
老祖宗當年篳路藍縷的走到今日,占據的都是好地方。
鐘定走過去坐下,問道:“可有皮子?”
“幾箱子,在你家。”
苗春又開始吃了起來。
鐘定看著管家,管家點頭,“都是好皮子,而且小人還找了家裏的行家來看,確實是西北那邊的。”
鐘家做了多年的皮革生意,對這個最是懂行了。
那麽就定了啊!
鐘定心中一喜,問道:“有多少?”
苗春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裏嚼著羊肉,含糊不清的道:“就在城外,想要多少有多少。”
“城外哪裏?”
鐘定不見兔子不撒鷹。
“錢呢?”苗春伸手在牙縫前拽住了什麽,用力一拉,一條白色的筋被拉了出來,他舌頭一舔,把筋舔了進去。
鐘定皺眉,有些惡心。
“沒錢……”
苗春起身道:“沒錢某就走了。”
“誰說鐘家沒錢?”鐘定沉聲道:“可某要看看有多少貨。”
“好說。”
“現在就去看看。”
鐘定盯住了苗春。
“好說!”
苗春拎起剩下一半的羊腿,仰頭把酒壺裏的酒喝了,最後還顛了幾下,把最後幾滴喝了下去,這才戀戀不舍的道:“西北的酒烈,卻難喝!走!”
一行人出了城,稍後到了一個破舊的村子裏。
“這裏就是咱們放貨的地方。”
一路進了一個院子,有兩個大漢在,他們看了鐘定等人一眼,“哥哥,可是有錢人來了?”
“是有錢人,你等注意些外麵,別被人盯住了這裏。”
幾個房間一一打開,苗春站在外麵,“自己去看吧。”
鐘定進了其中一件,裏麵竟然全是箱子。味道很刺鼻,各種皮革的味兒。
他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塊羊皮來。
他家就是做這個的,所以隻是摸了一下,他就斷定這是好羊皮。
他又翻了幾個箱子,結果全是。
“如何?”
苗春打個哈欠,然後說道:“趕緊的吧。”
“仔細看。”
可鐘定卻擔心下麵有假,於是帶著人一一翻開查看。
等他查了一半時,外麵的苗春已經睡著了。
“沒錯!”
抽查了一半都是,剩下的無需再看。
“郎君,鐘家……”
跟來的管家淚水漣漣。
鐘家有救了啊!
鐘定呼吸急促,看了一眼外麵,說道:“去借錢!還有,讓人在這裏盯著。”
“好。”
出了這裏,鐘定叫醒了苗春,“鐘家都要了,以後你有多少我家要多少。”
“那簡單。”苗春打個哈欠,“給錢就是了。”
“好!”
雙方約定了明日傍晚在此交易,然後各自散去。
不過鐘定留了兩個人在這裏,作為監視。
等到了晚上時,苗春悄然出去。
剛出了院子,有人摸過來,“春哥,鐘定在外麵放了兩個人盯著。”
“果然狡猾。”
黃春說道:“告訴郎君,明日傍晚交易……”
“好。”
黃春問道:“郎君準備怎麽弄?”
鄉兵嘿嘿的笑道:“郎君說,此次要讓鐘家一貧如洗。”
……
第三更送上,晚安!順帶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