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鐘定策馬掉頭,打馬就跑。
“哎哎哎!這是不進城了還是什麽?”
那些仆役也不解,但還是跟著回去。
騎馬的那幾人好說,可步行的那些人就慘了。
一路打馬到了剛才的地方,鐘定傻眼了。
“大車呢?”
天色昏暗,他跳下馬來,茫然四處查看。
“大車哪去了?”
“某的錢呢?錢呢?”
地上的車轍證明先前這裏確實是有大車路過,車轍通往了遠方。
“去看看!”
鐘定上馬,有人在前麵打起火把,跟著車轍步行。
半個時辰後,幾輛大車被找到了。
拉車的牛哞哞的叫喚著,自由自在的拉著空車在吃草。
爽快啊!
鐘定瘋狂的跑過去,車上車下仔細查看,可一個銅錢都沒有。
“某的錢啊!”
他仰天悲呼著。
那些錢大多是借的,他哪裏有錢還?
“去,那個苗春……把皮子搶過來!”
鐘定咬牙切齒的想到了唯一止損的辦法。
於是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了小村裏。
小村裏空無一人。
“人呢?”
他衝進了那個院子裏。
院子裏空空蕩蕩的,幾個房間的門都敞開著。
家仆進去查看了一下,麵色慘白的出來,“郎君,沒了,就剩下味道了。”
皮革的味道很重,地上甚至還能找到幾根毛……
“蒼天吶!”
鐘定悲呼著,而在另一處,帶人靠近這邊的張八年等人被攔截了。
火把獵獵,照的人模模糊糊的,仿佛帶著血光。
“你等是誰?”
數十人的騎兵都是便衣,不,都是黑衣,而且還蒙麵……
隻是當頭的那個蒙麵人張八年有些眼熟。
“張都知,還請等片刻!”
打頭的那人一開口,張八年就罵道:“沈安那個王八蛋,他怎麽知道某會來?”
嗬嗬!
蒙麵的黃春不語。
出門有春哥,不用擔心被人陰啊!
張八年此刻在沈安的心中已經成了老陰比,回頭一定會報複回來。
“黃春!”張八年沉聲道:“你也敢攔某的路嗎?”
嗬嗬!
黃春笑道:“張都知……一人好不是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張八年心中惱怒,“退後!”
他策馬前衝。
“弩弓!”
對麵的騎兵們突然亮出了弩弓。
這些都是鄉兵!
操蛋的沈安啊!
張八年一人前衝,他打賭黃春不敢讓人放箭。
“放箭!”
箭矢密集飛來,張八年下意識的下馬,手中的長刀揮舞。
可箭矢都落在了前方。
“張都知,再來……某可就不客氣了!”
黃春的聲音森然。
“沈安想造反嗎?”
張八年從未想過沈安竟然這般大膽,不禁怒了。
“你來做什麽?”
聽到這個聲音,張八年身體一僵。
騎兵們分開,一個蒙麵男子策馬出來。
張八年回身,“滾回去!”
麾下愕然,旋即打馬消失在黑夜之中。
張八年回身拱手:“大王……您為何在此?”
蒙麵男子說道:“我出城散散心。”
張八年抬頭望天:這天都黑了,散的哪門子心?
張八年懂了,有趙頊在,這事兒他隻能咽下去。
可那個不要臉的沈安呢?
上次他出手斷掉了鐘家的皮革進貨渠道,這次出手是乾啥?
下狠手了啊!
那個不要臉的家夥,他在哪?
張八年抬頭打量,卻找不到沈安。
“我們走。”
蒙麵騎兵遠去,張八年站在那裏,苦笑道:“沈安啊沈安,你把大王帶成了悍匪,官家遲早有一日發現了會收拾你。”
一國皇子竟然蒙麵出來打劫權貴,這要是傳出去,趙曙估摸著都不用做人了。至於沈安……趙曙絕對會讓他的屁股開花。
“郎君您醒醒啊……”
“郎君……”
遠處傳來了喊聲,張八年黑著臉罵道:“那個沈安,果然是個悍匪!”
鐘定是被抬著進城的。
有人問道:“你家這是怎麽了?”
仆役剛想說話,鐘定突然醒來,喊道:“騙子……都是騙子!”
有人說道:“先前他們出城帶了好幾輛大車,如今大車上空蕩蕩的……”
鐘家遭遇了騙子,傾家蕩產了!
債主連夜登門要錢,可鐘家哪裏有錢,隻能推諉。
“把房子抵了!”
債主們可不會怕一個落魄的權貴。
鐘家的房子很值錢,有心人算過了之後,債主們心滿意足的準備等明天去開封府報官要債。
而更多的人在猜測是誰坑了鐘家。
“沈安!”
……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