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家問問。”
於是一群人去了榆林巷,可沈安並未出麵,莊老實交代了一句話,“棉花就是我家郎君弄來的,可有人卻吃裏扒外……”
沈家的門關上了,布商們麵麵相覷,有人說道:“陳福兒!”
眾人點頭。
“那陳福兒想從沈家的作坊拉人,如今卻報應在了咱們的頭上,冤不冤啊!”
“冤不冤的另說,如今怎麽辦?”
眾人一陣沉默,有人說道:“冤有頭債有主……”
眾人點頭。
“陳福兒就是罪魁禍首,有誰是去他家進布料的?”
有人舉手,接二連三的,舉手的有七人。
“斷了!”
“好!”
麵對沈安的打壓,他們不得不斷。
“這人太有錢了,讓人惆悵啊!”
你沈安大不了不從布莊掙錢了,還有其它產業能讓你富得流油,可咱們不行啊!
一群布商被沈安砸錢砸的很是無奈。
……
而陳福兒此刻就在家中,一個男子正在和他說話。
“……安心,呂知雜他們已經在盯著沈安了,他但凡越矩,彈劾馬上就會進宮。”
陳福兒強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男子起身道:“你得罪了他,此後別想再左右逢源……”
“是。”陳福兒知道自己算是和這幫人成一夥兒的了,但想到那些響亮的名字,他不禁有些小激動。
男子傲然道:“那沈安看似跋扈,可他也得忌憚司馬公,也得忌憚呂知雜他們,否則這規矩何在?安心,有我們在,他不敢找你的麻煩……”
“多謝多謝……”
陳福兒一番感恩戴德,然後送男子出去。
才將到了門內,就見一人衝來。
陳福兒仔細一看是家中的仆役,想起自己每日諄諄教導他們要淡定,要淡定,可此刻卻這般慌張,當真是丟儘了自己的臉麵。
他一怒之下就踹了一腳。
仆役撲街,但依舊喊道:“郎君,不好了,沈家的布莊棉布降價三成……”
陳福兒的麵色瞬間慘白。
男子愕然,然後正色道:“他這是不敢衝著你動手,所以用了商人的手段,至為可笑,可笑!”
他輕蔑的笑了笑,陳福兒想想也是,隻是想到自己以後掙錢少了,不禁心如刀絞。
人就是這樣,以前每日掙一百貫,現在每天掙五十貫就會覺得難受。
由此可見淡泊名利是何等的艱難。
男子拍拍陳福兒的肩膀,微笑道:“有我們在,穩住。”
這是一個能提供錢財支持的商人,拉攏一下好處不少,所以他也是努力讓自己笑的更親切一些。
陳福兒點頭,“沒事,小人穩得住!”
他抬起頭,堅毅的道:“那沈安這一下要得罪多少布商?那些人會恨他入骨,某如今雖然少掙些錢,可錢是什麽?錢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某要和他鬥到底……”
腳步聲再度傳來。
正在醞釀情緒的陳福兒看去,見是自家的夥計,不禁怒道:“跑什麽?!”
男子微微皺眉,顯得很不高興。
那夥計哭喪著臉說道:“郎君……那七家布商都派人來了,說是從即日起,不再從咱們家進貨了。”
臥槽!
陳福兒不禁腳有些發軟……
沒人進貨,他做出的棉布賣給誰去?難道賣給那些百姓?可沈家的布莊在那盯著呢,他怎麽賣?
他扶著牆,顫聲問那個男子:“先生……沈安下毒手了,對!這定然是他的惡毒手段,隻有他才能逼迫那些人斷絕和陳家的生意……先生,呂知雜他們……幫幫小人吧……”
男子神色悵然的看著虛空,“你這個……”
“先生……”
陳福兒聽出了些不祥之兆,他跪下抱住了男子的大腿,“先生救某!”
“放開!”
男子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他惱怒的道:“快快放手!”
這時外麵有人喊道:“沈郡公來了……”
臥槽!
沈安來了?
這咋得了啊!
男子一聽就瘋狂的拍打著陳福兒,可陳福兒卻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最後男子努力掙脫了,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跑,那速度,絕對能在汴梁排名前三。
“先生……”
陳福兒鼻青臉腫的哀嚎著。
外麵有人喊道:“外麵鬼都沒一個,沈郡公在哪?”
奔跑中的男子身形一滯,然後一跤摔在地上,再爬起來時,臉上全是血。
陳福兒摸著額頭上的青腫,想到隻是沈安的名號就嚇跑了那位先生,那他真人來了會如何?
都是騙子啊!
“騙子,都是騙子!”
他伏在那裏嚎哭著。
……
第四更送上,爵士繼續奮鬥,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