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接過,隻是看了兩頁,就抬頭問道:“你知道是什麽?”
“所謂地下世界,藏汙納垢,人間極惡之地,正如同地獄。拍花子必然有,那些孩子會被弄斷手腳去乞討,那些女子被百般蹂躪,威脅利誘,於是變成了女妓。甚至還會有……你可聽聞一等人,他們把那些孩子裝在壇子裏養,孩子漸漸長大,可身體卻被壇子給困住了,於是下半身就變成了一坨,腦袋卻特別大……”
張八年的呼吸急促,眼中鬼火閃爍。
“去!查!”
隻是兩個字,皇城司的密探們就瘋了。
可他們才將出發,曹佾就來了。
曹佾帶著一群家丁,押解著十餘個男女來了,身後有一輛大車,大車上坐著幾個大頭娃娃,還有十餘個陶罐。那些陶罐的很古怪,就一個人頭露在外麵。
汴梁的大頭娃娃最近很出名,傳聞是先天不足,所以才長成了這個模樣,汴梁人不乏同情心,所以每日他們出來乞討收獲都不少。
張八年看著那些大頭娃娃,咬牙切齒的問道:“可是他們弄的?”
曹佾沒搭理他,衝著沈安拱手道:“安北,哥哥按照你的吩咐去突襲了那個地方,當場拿獲了這些畜生!”
沈安看著那些大頭娃娃,說道:“請了郎中來給他們看看。”
“當時某恨不能宰了他們,可你說得讓汴梁人看到這些人的嘴臉,這才忍住了。”
周圍的百姓此刻已經驚呆了。
見到大頭娃娃不稀罕,可見到那十多個罐子後,他們瞬間就明白了大頭娃娃的來歷。
消息飛快進宮。
“那些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養在罐子裏,漸漸長大。他們的身體就困在罐子裏,隻能長的那麽大,而且手腳畸形,腦袋卻很大……”
“畜生!”
趙曙暴怒了,“殺了!全殺了!”
不用他吩咐,在曝光了此事之後,沈安就令人做了囚籠,先把那十餘個男女的腿打斷,然後丟進囚籠裏置之不理。
先是一個百姓扔了石頭,見沒人管,就衝過來暴打。
百姓們蜂擁而上,隻見拳腳揮舞,慘嚎聲就像是九幽厲鬼,讓人脊背發寒。
“官家有令,此等畜生,全數殺了!”
趙曙發飆了,什麽律法都拋在了腦後。
沒人搭理這個內侍。
內侍吸吸鼻子,左右看看,就看到了囚籠。
他好奇的走過去,有人舉著燈籠照著。
一堆血肉!
嘔!
內侍狂嘔。
“誰乾的?”
他抬頭問道。
沈安捅了曹佾一下,他下意識的喊道:“是某!”
他說完有些後悔,“安北,某這不是搶了你的功勞嗎?”
“你我兄弟,小事罷了。”沈安笑的很是義薄雲天,曹佾發誓,這一刻他真心想斬雞頭燒黃紙。
下麵不斷有人被逼出來,或是被押解出來,其中凶徒無數,無辜的受害者無數……
場麵越發的大了,王安石麵色嚴峻,吩咐道:“令開封府的官吏全數趕來,誰若是不來……以後就不用來了。”
宰輔們也來了。
那些受害者在嚎哭,特別是那些女子,有人甚至想一頭撞死。
“畜生!”
韓琦麵色鐵青。
“林七被抓到了!”
一聲歡呼後,所謂的無憂洞洞主被帶了出來。
“看,他的臉上是一條蛇!”
那個刺青讓林七多了凶悍的氣息,可這等氣息在殺人盈野的沈安眼中就和蚯蚓差不多。
“林洞主,久違了。”
林七經常在底下,所以麵色蒼白,他看了周圍一眼,笑道:“這麽多人來迎接某,死也值了。”
太猖狂了!
那些百姓在叫罵,被林七凶悍的瞪了幾眼後,聲音竟然小了許多。
韓琦吩咐道:“弄死他!”
眾人歡呼,沈安卻搖頭,“先等等。”
他說道:“此人看著好似不怕死。”
林七笑道:“爺爺一生美酒美人享用無數,殺人無數,怕個屁!到了地底下,爺爺依舊是好漢!哈哈哈哈!”
“有趣。”沈安吩咐道:“去請示官家,淩遲寸磔之刑,今日可行否?”
林七兀自得意洋洋,可韓琦等人卻麵色一變。
淩遲寸磔,就是把人犯的皮肉一片片的削下來。
大宋有淩遲之刑,但罕有使用。
晚些有人來了,厲喝道:“官家有令,此等畜生,淩遲亦不能解恨!”
大事定矣!
那林七兀自不覺,有軍士笑道:“知道什麽是淩遲嗎?”
林七多年在地底下,哪裏知道這個。
“就是把你綁了,把你的皮肉一片片的削下來……”
稍後行刑的台子搭起來,在把林七拖上去時,他垮了。
瞬間林七就垮了。
什麽英雄好漢,此刻屎尿橫流,癱在那裏哀求。
這一次清理直至第二天淩晨,下麵的鄉兵們才出來。
“莊子裏已經準備了酒肉,回去享用吧。”
眾人看著鄉兵們的目光都多了敬畏。
多年無法解決的無憂洞,竟然被這數百人給徹底的清理乾淨了,這本事……
大宋無雙!
……
第三更送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