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花壇前,女子的哭聲淒淒厲厲,乍一聽時,當真是有幾分瘮人感。
程易注意到燈光下若隱若現的身影,任憑他百無禁忌不信鬼神這種荒唐的事,但在醫院這種陰氣最盛的地方,難免還是有一點不安感。
哭聲還在繼續,在夜深人靜的午夜,確實是讓人後背發涼不敢靠近。
“你在哭什麼?”程易認出了對方,虛驚一場的摸了摸自己上躥下跳的心臟。
江清河倏地抬起頭,她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在她身後,來人更是他,在麵對他的刹那,她滿眼都是驚慌和失措。
程易蹲下身,蹙眉道:“你這是怎麼了?”
江清河擦了擦眼淚,搖著頭道:“沒事,真的沒事。”
“你這樣子不像是沒事,究竟出什麼事了?”
江清河輕咬紅唇,“我媽跟我說算好了日子,就這兩日下葬,我想著再去見一見我爸,可是姐姐派了人守在門外,我進不去。”
“還有這種道理?”程易牽起她的手,“我帶你去。”
江清河卑微的搖了搖頭,“姐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還是不去了。”
“你也是女兒,清檸沒有道理阻止你去見你的父親,走吧,跟我來。”程易執意的拉著她往電梯間走去。
午夜,靜的人心惶惶。
江清檸提著雞湯趁著沒人的空隙本打算給父親送點吃食,卻不料剛出電梯就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江清河小鳥依人的站在程易身後,可能因為哭過,眼睛有些輕微的泛紅,但遠遠的看去,竟是更多了幾分美感。
程易來勢洶洶的想要推門而進,卻在接觸到門把手的刹那,被兩名保鏢一左一右的攔住了。
保鏢道:“三爺交代過,除了他以為,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程易瞥了一眼說話的男子,輕哼一聲,“滾開。”
“請您離開。”保鏢一如既往像一尊山那般屹立不動的擋在門口處。
江清河輕輕地扯了扯程易的衣角,“算了,我不想打擾爸爸,我們走吧。”
“沈烽霖這是什麼意思?他要防誰?他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們進去?”程易吼道,“都給我滾開。”
保鏢充耳不聞他的河東獅吼,依然巋然不動。
程易作勢就打算硬衝。
保鏢們身強力健,自然比起坐辦公室的程易強悍不少,輕輕一推,便將他掀翻在地。
程易摔倒在地上。
江清河忙不迭的扶住他,“你有沒有摔傷?”
程易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沈烽霖可真是好大的本事,這是欺負我程家沒人嗎?”
言罷,程易就拿出手機,看那樣子,也是準備叫人了。
“表哥。”江清檸見狀,不得不走了過來。
程易聞聲,回頭,“清檸,你來的正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江清檸道:“不是不讓你們進去,隻是有些想不通你們這大晚上的跑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