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家裡的誰,多大年紀的人用啊?”大夫問,“怎麼燙傷的呢。”
祁淵在藥館裡四下探看藥櫃上的藥名,聽見了大夫問,卻一時沒有回答大夫的話。
大夫又問,“啊?官爺。您說說,我好配藥。”
“我媳婦用。”祁淵回頭,“比我小幾歲,算同齡人。茶水燙的。”
“哦,好。”大夫按年紀拿了藥,“年輕人就用這種藥就行了,燙傷的話把水泡挑了再上藥吧,挑的時候疼,貴夫人嬌氣麼?”
“嬌氣的很。”祁淵說,皮膚一親就紅,是嬌氣了。
“那要受些苦頭了,不挑了水泡容易潰膿,不容易康複。”
“幾多錢?”
“二十兩銀子。你要最好的,所以很貴,是你媳婦用,所以給你開溫和不刺激的,用完不留疤痕的這種。”大夫說,“皇宮也常從我這調藥的。”
祁淵從衣袖拿了碎銀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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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時分
蔣馥瑩布置了晚飯,她端著剛炒好的腰果蝦仁,出廚房,準備往花廳走,這幾年甘心給周家做牛馬,如今不甘心了,但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繼續委曲求全。
婆母翁氏,丈夫周芸賢,還有她家外室蓮蓮母子在花廳說話,坐著等著吃晚飯。
十指上昨日清早被燙的水泡因為做家務而磨破了皮,有些潰膿出血,很疼。
蔣馥瑩用紗布纏著,洗菜時沾水,傷口被泡的慘不忍睹。
按說燙傷了得保持乾燥,結痂了才好的快些。她懂醫,知道這個道理。
但她婚姻不幸沒有那個養傷的命。
穎兒端著魚湯走在夫人身後,“夫人,他們一家子就在那裡等著吃,說說笑笑的,夫人卻累死累活做一大桌子飯菜。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蔣馥瑩低聲說,“忍一時風平浪靜。你一會兒去安排護院和丫鬟也都在後院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