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些時日,因為雲縣管飯的消息在成州這個飽受戰亂的州府廣為流傳。
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民都跑來雲縣乞食。
雲縣登記在冊的縣民隻有四萬多。
但登記的流民就已經超過了十萬。
其中多一半陳好做了安排,將雲縣附近土地進行了重新規劃,給予一定的糧食,讓他們自行耕種。
反正草原蠻子兵隻是殺人搶劫,鄉間的土房子也沒什麽可燒的。
空屋直接住,農田直接種,未出糧食前縣衙管飯了!
這種政策一出來,安置流民不要太簡單。
都是沒什麽生活要求的農家人,有田有屋還給糧食精鹽,日子不要太好。
好多人家都在家中供奉了薑哲的牌位,上麵寫的不是雲縣縣令薑哲。
而是後土娘娘之子薑哲。
這個流言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說縣令是後土娘娘的親兒子下凡。
糧食隨手就能變出來。
嶽蟬蓉搖搖頭。
“不是山匪,我覺的是軍伍!”
嶽蟬蓉對軍伍太熟悉了,誰是當兵的,誰是當將的,打眼一看就沒跑。
“昨天就有一兩百人看著像是當過兵的,登記完被陳大人派去山中開石頭了。”
“今天又來兩百多排隊登記,這會還有個領頭的也在排隊,其他人的眼神都在他身上。”
薑哲一聽,心中有點擔心。
山匪他不怕,敢來別說衙役們了,就是這幾萬流民都會拚命。
誰給他們吃的,誰就是他們的天。
現在的薑哲,就是他們的天!
但薑哲怕的是州府的大人們聽了雲縣的情況,派人來打探。
州軍戰力再拉跨,也是有組織的,不能和山匪相提並論。
對嶽蟬蓉耳語一番,她得令既去。
不多時吳良哥帶著張大等五十多名衙役,穿著老百姓的衣服,緩慢的圍住了那個領頭的。
等他發現有異常,轉身想走的時候,薑哲拍住了他的肩膀。
“兄弟,別走呀,雲縣管飯,別的地方可吃不飽。”
薑哲雖然沒有穿著縣令的官服,但整日在登記處和發飯處閒逛,很多流民都認識。
薑哲也樂意閒逛,雖然隻要是感謝他的人,無論多遠他都能收獲感謝值。
但親眼看著那些餓肚子的流民流著眼淚感激他,還是蠻爽的。
“大人,小人突然肚子痛,先去方便方便,再來排隊。”
說話就要走,嶽蟬蓉上去就擒住了他的肩膀。
但這漢子肩膀一軟,側麵倒下,用手撐地,飛腳就逼退了嶽蟬蓉。
“邊軍功夫,還是個小官吧!”
漢子見被人圍住,也不裝了,直接開門見山。
“邊軍敢死營校尉,王大山。”
“為什麽裝成流民入我雲縣?”
王大山似乎有難言之隱,思量許久說道。
“大人仁慈,雲縣能吃飽飯誰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隻是逃兵,想吃口飽飯活命。
“既然被大人逮到,我也不裝了,讓我的兄弟們走,我們不威脅縣城百姓,我王大山願意留下。”
“大人綁我去州府,也算一樁功勞!”
逃兵!
嶽蟬蓉最見不上的就是逃兵,他爹的勇武營一個沒剩,全部戰死了。
“敢死營不敢死,做什麽邊軍,一幫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