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堂撥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
睜開雙眼,出聲製止了暴怒的王明誠。
“讓邱醫過來一下。”
聽見邱醫這個名字,行刑的大漢都哆嗦了一下,趕忙跑出去叫人。
沒一會,一個裹著棉襖的老頭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小藥箱。
“善公,您找我。”
“邱醫,後半夜了還打擾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麻煩你給這小兄弟舒坦舒坦,我們有點事要問。”
邱醫一直笑眯眯的,走到李二身邊,讓下人將他放下來,平躺著綁在一張木板床上。
先用水細致的擦拭了身上的血跡。
然後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瓶來。
用一根銀針蘸了蘸小瓶裏的液體,找準穴位。
“小兄弟,來了啊,鬆快鬆快。”
一針紮下。
李二開始顫抖,渾身顫抖,嘴裏都喊不出聲來。
相較於肉體上的疼痛,這種直接作用於穴位的疼痛簡直不能形容。
李二感覺有人用辣椒水灌滿了自己身體內所有的血管,渾身上下的痛楚讓他不停的痙攣,連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
邱醫又換了一瓶藥水,換了個穴位。
紮下。
李二頓時覺的自己渾身冰冷,從皮膚冷到了骨子裏,如同三九天被人丟進了刺骨的湖水中。
這次連顫抖都沒有,隻能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這小兄弟還真是個狠人呀!”
“來試試這瓶,舒坦!”
最後一針,是在頭部。
李二隻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打開了,用一根棍攪動著。
雙眼變紅,眼角流下血淚來。
王善堂親自走上前,輕聲細語的說。
“我能讓你一直活著,每天都在這小房子裏紮上三針,想死都不行。”
“隻要你說出來是誰指使的,我立馬放了你,治好你的傷,還讓你在晉州安家。”
李二已經迷糊了。
自己的思緒不能連貫,感覺身體也不再屬於自己,隻剩下無儘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
李二還是沒說,隻是盯著王善堂這個老雜碎,一個勁的大笑。
王善堂惱羞成怒,突然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充滿了戾氣,看起來比王東山還暴戾可怕。
拿著佛珠的手就砸到了李二的頭上。
李二應聲昏死。
佛珠也灑落一地,沾染上了滿地的鮮血。
“哼哼哼”
王善堂氣的不輕,連續喘了半天才緩過來。
在這期間,無論是王明誠還是王東山,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傻傻的站著。
“邱醫,還有手段嗎?”
邱醫也不敢嘻嘻的笑了。
“有是有,但是容易弄死。”
“給他灌點參湯,等會醒了繼續。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硬骨頭的人!”
話音剛落,一個手下就跑了進來。
“三位爺,鹽井工人暴動了!”
王明誠大驚,“怎麽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這些鹽工突然就瘋了,砸東西,堵井口,那邊的家丁太少,已經被衝散了。”
王善堂臉色難看,已經發覺這事情不對了。
“帶一半私兵,老二你親自去,多殺幾個鎮鎮。”
王明誠趕緊去點人。
“老三,這是有人想搞事情,你趕緊回城,帶上你的鏢師,護隊,去鬆成鎮幫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