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日頭下的特別的快,逐漸的天色就黑了下來。
劉真都已經快走到弓箭射程以外了,但還是沒看見那杆赤旗。
“喂!”
“乾什麽呢?”
“想跑嗎?”
劉真額頭細密的汗水滲出,如果直接跑的話,肯定會被射成刺蝟。
但現在回去就會被盤問,也注定是要露出馬腳,刑訊逼供的。
“說你呢,敢跑就放箭了!”
“轉過來!”
“你走這麽遠乾什麽?”
劉真低頭四下尋找,如果身邊就有死人的盾牌,說不定還能撿一條命。
但盾牌沒找見,看見一杆蜷縮著的赤旗,被一個死人壓在身下。
而拿著旗幟的那人,也緊緊的閉著眼。
劉真大喜,原來找了這麽久,是個真死人壓住了假死人。
假死人為了不被城頭上發現,也不敢再動彈。
就一直保持不動,等到了現在。
劉真一把抓住赤旗旗杆,喜極而泣的說,“就是我,救我!”
此言一出,那死人堆裏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死人。
猛的躍起,大喝一聲。
“動手!”
就在他的四周,伏倒在地的死人突然猛的活過來數名。
都是身披重甲的勇士,拿旗的那個將劉真護在身後,用自己後背替他擋了兩箭。
馬上就有兩名持大盾的戰士護住他們。緩緩後退。
其餘幾人手中箭連發,將看管民夫的士卒射死幾個。
但很快,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城頭上也開始放箭,不管是民夫還是敵人,要一起射死。
田季剛好就在城頭,一看這情況,就明白這是城中細作要出城匯報。
這要是被逃走了,肯定會將城裏的布防通通外泄。
“射死他們!”
“射死他們!”
“開城門,出去殺了他們!”
城門從縫隙到半開,上百豫州軍跑了出來,要斬殺細作劉真。
掩護射箭的軍士和民夫全部都已經射死,隻有兩個持盾的戰士一人持盾護衛,另一人棄盾,要背著背後中箭的同袍走。
誰知那重甲持赤旗的戰士一把將他推開,反而拉過劉真來。
“你們倆快護著他跑!”
“我們全死了他都不能死!”
“快走,這是軍令!”
兩個持盾軍士都是重甲,劉真看不太清他們的臉,隻能被拽著往前跑。
而那身中兩箭,手持赤旗的戰士,則留了下來。
一手持旗,一手抽出一把長刀。
劉真回頭去看,才發覺這刀看起來似曾相識。
這不是步卒用的戰刀,這刀要更長,刀柄也長。
這是一把馬刀!
赤騎軍用的馬刀,那漢子是赤騎軍!
“狗日的!”
“來呀!”
“你們以為赤騎死完了嗎?”
上百持刀的豫州軍衝了過來,領頭的根本沒將這中箭漢子放在眼裏,眼睛盯著跑遠的劉真,隻是對著中箭漢子揮出一刀。
兩刀碰撞,一刀斷,一刀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