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像一個輪回,隻是這一次,不知道雲縣還能不能扛過去。
陳好獨自一人坐在城頭,啟了一罐老酒。
看看城頭四周。
名為叔侄實為兄弟的大小邢,粗中有細的趙凱,粗漢子一個的晨景龍,帥氣小夥周深,馬背漢子劉陽華。
還有常常和薑哲一起勾肩搭背的徐狗。
這些人,都不在,這些守護雲縣和成州的人,都沒有在這座城中。
夜色漸深,站在城頭之上,陳好遠眺,天的儘頭,一片火光綿延出現。
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巨蟒,蜿蜒盤旋,向著雲縣,向著成州而來。
而且,在它前進的道路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擋住他。
陳好明白,那就是十萬牧騎,正在點著火把在夜間趕路,明天一早,雲縣的城頭下,將是草原牧騎的天下。
到時候,陳好這個成州內務大總管,將被迫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頑抗到底,城破就義。
開城投降,保命為奴。
陳好自從做了成州的大管家,薑哲係統超市中出來的東西,十成有八成經過他的手。
每天掌管如此巨量的物資和人力,隨便一個決定就決定著無數人的命運。
但再大的決定,也沒有現在這個決定艱難。
宿醉一夜,陳好就在城頭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號角聲吵醒。
草原民族特有的號角聲。
陳好強忍著宿醉頭疼,走到城頭邊向下看。
一陣大風,瞬間將陳好的頭昏腦漲給吹好。
麵前黑壓壓的牧騎占據了陳好所有的視線,目之所及,全部都是草原人。
甚至,他們就這麽靠近著縣城,一點也不害怕城頭的弓箭。
這是一種挑釁,一種對成州的蔑視。
陳好知道,這決定必須要做出了。
下屬拿過來兩套印鑒。
一套,是劉恒代表大夏朝廷頒給薑哲的四州節度使印。
另一套,是薑哲下令命人打造的邊軍關防印。
陳好無奈餓搖搖頭,捧起四州節度使印,自我嘲笑道,“還是用劉恒的這套吧,要是用了邊軍印,怕是薑哲回來要揍我。”
城中的老百姓和民夫都圍了過來,就在雲縣的城門口圍著陳好。
相比較天天泡在軍中的薑哲,成州的老百姓見陳好更多一點。
看著鄉親們懼怕的眼神,陳好知道,要想保住這些人的命,就隻能讓自己來做這個罪人。
代表雲縣和雲縣百姓,向赫連普金投降。
他們所有人會被當成奴隸,全部帶到草原上去,為元蒙的貴族放牧,乾活,或許有一天還能因為主人的慷慨,獲得自由成為底層牧民。
而雲縣,也會在一把火中,成為曆史,標榜元蒙的勝利。
但起碼能活命。
陳好深呼一口氣,“開門吧!”
就在城門即將打開的時候,城頭士兵突然驚叫,“大人,快看!”
“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