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非我愛慕之人!(2 / 2)







葉婉清正蕩著秋千,與兒子徜徉在唾手可得的美夢裏。

見範氏領人進門,還分不清到底是抬她進門還是什麽。

直到範氏左手惡狠狠指著端木,烏嚕嚕說出一長串聽不清的話後,一個婆子衝上前抱起端木便走,

葉婉清此時才如夢初醒,淒厲的慘叫貫穿九霄,“端木——!”

“你們要把我的端木帶去哪裏!”葉婉清上前攀扯,早已被準備好的婆子擋住去路,稍一用力,就推翻在地。

端木“娘親,娘親”叫著,卻隻能眼睜睜被抱走。

“範氏,你要對我的端木做什麽!”葉婉清知道肯定出了大的差錯,一時無法辨認,隻能不住地嘶吼,

“大老爺,公爹,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兒這樣被人奪走,你說句話呀。”

鐘進瀚訥然站在範氏身旁,他本不想來,無奈被範氏押來,她就是要往夫君心口處捅刀子,讓她真真切切看到自己造的孽,在自己麵前了結,卻無能為力。

葉婉清再次撲上來被推倒在地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拔下發簪頂在自己脖頸間,

“放下我的兒子,不然,我死在這裏。”

範氏不屑哼了一聲,

“死就死吧。”陳嬤嬤替範氏說出她想表達的話,“葉娘子,你的兒子將要過繼到三爺名下,成為鐘氏子孫,也算是對三爺的償還。你婆母欠下的債,她的孫兒來還也不虧。你也應該跪下跪謝,真是燒了高香,你的願望也算達成了。”

這哪裏是她的願望,對於葉婉清而言,她是真的想讓兒子認祖歸宗,還是想借他嫁給鐘行簡,隻有她自己知道。

葉婉清這才明白過來所有的事情,她的計劃泡湯了,不僅沒能進鐘府,反連兒子也被奪走了。

陳嬤嬤的嗓音還在冷冷地說著,“大長公主慈悲,念在你與國公爺有親戚,隻把你趕出京城,遣回娘家。”

那樣的家,她還回得去嘛!

這跟殺了她有什麽區別。

沒容她想對策,在範氏的一陣唔嚕後,陳嬤嬤已經命婆子將她五花大綁了,連嘴都被堵上,

“真是晦氣,別讓她汙了鐘府的宅子,趕緊扔出京城。”

話音落,葉婉清被扔上馬車,一個小廝駕車,另外四個跟著,徑直朝京城外走去。

端木三歲的娃娃,驟然離了母親,哇哇亂哭,範氏命人把他仍在屋裏,任由他哭,等哭累了,讓張瑤華去哄。

都是罵罵咧咧沒好臉的環境裏,見到溫聲細語的張瑤華,端木立即止了哭聲,躲在張瑤華懷裏,隻剩抽泣。

當天夜裏,端木就被抱回了三爺房裏,端木就此就算成了三爺半個兒子,隻剩開祠堂。

*

江若汐到水部任職不算順利。

第一日,她穿上官服出門時,昌樂本來非要跟著,在江若汐和歐陽拓合力勸阻下,隻能退而求其次,接她回府。

“如果鐘行簡半路找你麻煩,一定要派人回來告訴我,我去救你。”

歐陽拓在一旁嬉笑,“他倆是正經夫妻,何用你救。再者,就依鐘行簡的秉性,能做出什麽強人所難的事來。”

說完,歐陽拓正色對江若汐道,“鐘行簡做不出什麽,但女子任職官員這事兒,你要小心大長公主,她定然得到了消息,這兩日便要找你到府。”

“嗯。”江若汐也知道,如此壞了她定的規矩的事,大長公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甚至,知道此事不好了,她都沒提前派人告知大長公主。

打心底裏,有些心虛。

而且,如何應對她也沒想好。

到左校署時,工匠們礙於盧相生在,都等在那裏,可對於這個新的左校令,他們全然不當回事,尤其聽說還是個女子,更是嗤之以鼻。

江若汐走近官署時,更是感受到眾人肆無忌憚地打量和嘲笑。

盧相生宣讀官家旨意,然後訓話,“江校令乃是前工部尚書江大人的愛女,主要負責督建筒車之用。”

工匠堆裏,立即有人喊話,“筒車咱見過,在上官院裏喝茶用的,真能灌溉?!”

盧相生神色微凜,沒了往日溫潤神色,他命人搬來一個筒車,這還是現任工部尚書那日重金拍的,

“這就是筒車如何運水,你們中間應該也有很多人,想要模仿做出來賣了賺錢,或是尚書大人命你們仿做灌溉之用,都沒成功。”

又有匠人喊話,“盧大人隨便找個人就說是她造出的筒車,讓我們跟著一個娘們乾活了。”

戲謔的話音惹來匠人哄堂大笑。

江若汐倒不生氣,盈盈笑道,“既然大家如此懷疑,我願用兩日時間,再做一個,如何!”

“好。如果你能做出來,我們就聽你的。”

為了防止江若汐耍詐,木料都是匠人拿的水部特有的,江氏還承諾,她在工棚裏做,他們可隨時監督,她是不是親手做的。

盧相生陪她坐了一日,為她打下手,替她撐足了場麵。

一日放工,昌樂早早來等她,二人剛登上馬車,便有小廝來報,

“夫人,大長公主有請,讓您去皇宮。”

該來的還是要來,

昌樂非要陪江若汐一同前往,江若汐也沒攔著,到了崇政殿門前,遠遠見一人跪在殿外,背影熟悉,

鐘行簡又被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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