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分家。”(1 / 2)







“我要分家。”

第二日晨光熹微,江若汐才緩緩醒來,額間還殘存著輕微的疼,頭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鉛,

不能隨隨便便宿醉了。

幾乎與此同時,她想到日頭這麽高,今日沒請假,遲到可不好交代。

江若汐正要起身,床內側傳出一道低沉啞淡的嗓音,

“我替你請好假了。今日就在府上休息吧。”

江若汐聞言渾身一凜,熟悉的嗓音說不上的輕柔,落在江若汐耳中,卻如冬日的清泉冷冽。

“你怎麽會在這!舞姬呢?”

她分明記得,昌樂要給她安排舞姬同寢。

之後的事,一點不記得了。

見到鐘行簡的這刻,她說不上沮喪還是高興,總是沒有在婚內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但也沒因著醉酒做點出格的事。

還好心尖積攢的欲蟲被喂飽了。

江若汐淡淡收回視線,站起背身攏衣,“多謝世子替我請假。”

鐘行簡遲遲不起身,手腕搭在膝上,白節骨手指撐在額間,“夫人□□愉,這麽快就不認帳了?”

“昨晚可是夫人將我推倒的。”

江若汐聽見如此故作輕佻的嗓音,微微皺眉,回身時,眸底已不見輕柔,

“世子爺,這樣不適合你,何必故意學。”

鐘行簡半開的中衣領內,觸目驚心得點點紅印,即使是白皙修長的脖頸處,也留著一個紫紅色印記,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麽!

又使勁回想,依舊是無果。

江若汐此時已穿好官服,正要轉身出門,又聽見鐘行簡略帶委屈的話,

“夫人真不打算負責?”

江若汐腳步微頓轉身,看那平靜的眼眸依舊深邃,以為聽錯了,但還是解下腰間的錢袋扔過去,

“昨晚新收的,足兩。你拿著。”

就這麽把他打發了?!真以為他是舞姬呢!

鐘行簡望著江若汐離去的背影,深不見底的眼裏,滲出憂傷與痛楚,

昨晚他是自願的,頭一遭被壓在下麵,聽著自己的妻子嘴裏念念叨叨是另一個下賤的不知名的男子,

他知道妻子認錯了人,卻不舍得推開她。

現在又獨留他舔舐傷口,絕情得令人膽寒。

可誰讓他願意呢。

膳房依舊歐陽拓一人在吃飯。

“昌樂還沒醒?”“你起得這麽早?”

幾乎是異口同聲。歐陽拓微微笑道,“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視線輕移落在她身後,“世子呢?怎麽沒過來和你一起吃飯?他命人給你請假了。”

“他告訴我了。”江若汐舀了一勺白粥,細嚼慢咽,“她們三人呢?”

歐陽拓回道,“昨晚鐘世子已經派人送回鐘府。”

想起鐘行簡,江若汐腦海裏又浮現出那些紫紫紅紅的印記,心中飄起一抹不知為何的情緒。

用完飯,江若汐和歐陽拓一齊離了席,江若汐趁此機會敬道,“願後日科舉,歐陽先生魚躍龍門,心願達成。”

用的是官署同僚之禮,歐陽拓以禮還之。

回屋睡覺時,鐘行簡已不知去向,那袋銀錢靜靜放在床邊,

明明是他自己要賞,又留下乾什麽。

沒什麽心思揣測,江若汐寬衣重新鑽進被窩,已經被全套換了,是很清淡的陽光的味道,不一會便睡著了。

下午照常去官署,第二日便是範氏的壽宴,也隻請了半日假。

壽宴唱曲的是落清歡的。桌子擺了十桌,請的都是京都裏較為熟絡的,範氏今日打扮得異常華貴,翡翠玉頭麵,連胸前的那串紅瑪瑙珠子都是上品。

她在高高的看台上端坐著,如果不走路不說話,絲毫看不出異樣。

一大早,三個房的子輩孫輩早已來磕頭祝壽,江若汐又去了官署,等到中午放工才姍姍來遲,

壽宴所需一應事宜有荷翠張羅,菊香管賬,大姑奶奶坐鎮,井然有序,一點差錯都沒有,就算是江若汐自己做,也就隻能做到這個程度。

鐘行簡已到,他神色平和清淡,看不出喜怒,隻在認真看著戲。

隔著灼灼烈日,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鐘行簡神色微動,

江若汐視線平靜地錯開,朝他身旁的二嬸三嬸福身。

壽宴與往常沒什麽區別,送完客人,大爺鐘進瀚命眾人聚在廳堂,

“今日我有件事要宣布。範氏壽宴過也算了了件心事,自即日起,我與範氏搬到惠安寺靜養,沒事你們不必去看我們。”

他麵容微沉,周身如有一股隱隱的威嚴,在這刻與鐘行簡神色出奇得相似。

“唔唔唔唔唔唔……”範氏左手“啪啪”拍著扶手,陳嬤嬤代她說道,

“大爺做這樣的決定,事先也不跟大奶奶商議,大長公主稟報了嗎?”

“我自己結的孽緣,我自己解。”

陳嬤嬤焦急道,“大爺三思,你們都走了,鐘府誰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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