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同知也附和:
「鎮東郡六山二水二分田。軍糧和銀子全靠京城,如今鎮東郡要的銀子越來越多,皇上給的銀子越來越少。」
蘇如棠不說話了。
「皇上會說原本給鎮東的銀子都給了漠北。」
「於公於私,陸彥夫都會接受這門賜婚。何況,皇上在鎮東郡還有一個眼線。」姚同知理性的分析事情。
「鎮東郡是大周和離國之間的屏障。」殤厭閉上了眼睛,復又睜開了眼睛。
蘇如棠想著前世的事情。
她死的太早了。
隻知道大周周邊幾個國家戰火不斷。
「皇上聰明的很,鎮東郡的銀子被漠北搶了去。那鎮東王自然是恨上了漠北蘇家,實則漠北軍餉軍糧都要蘇家貼進去。」
蘇如棠思索片刻,又道:
「我蘇家人口少,積攢下來的銀子填補了不少進去。
大伯母就是個會錢生錢的人,這些年來莊子鋪子又讓心腹走商賺的銀子,全都填補了漠北的空缺。」
漠北天寒地凍。
特別是冬天。
一到了夏末,就要開始籌備冬衣。
否則,別說打仗。
野外都能凍死人。
殤厭眼眸中透著陰冷,「光靠蘇家能撐多久?皇上還不斷插自己心腹進去,軍費本就消耗驚人。若是皇上的監軍心腹進去,隻怕就把蘇府賣了都不能夠。」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皇帝隻想用慢刀子剁了蘇家。
蘇如棠姚同知沉吟不語。
「殤厭。我總覺得所有事情像是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有人似乎在推動這一切。」蘇如棠前世都在後宅中,一心相夫教子做個周家的好媳婦。
對外麵的事情都不敏感。
如今想來。
自己大多數事情都不知道。
說了一會話。
蘇如棠起身回去。
她到家的時候說是蘇如美留下話,讓她有空去一趟蘇府。
沒有下馬車。
蘇如棠直接去了蘇府。
一進門。
就有人過來說蘇如美回來了,「宮裡來個嬤嬤說是教大姑娘規矩。」
蘇如棠冷哼一聲。
不過是宮裡安插在這裡的眼線。
她去了蘇如美的院子。
丫鬟說蘇如美太累了已經歇下。有個趾高氣揚的嬤嬤起身行禮,「殤夫人。」
「宮裡來的?」
「奴婢是皇後身邊的張嬤嬤,來教大姑娘規矩。」張嬤嬤一臉嚴厲,看過去就是刻薄不好相處的樣子。
「我去陪大姐歇一會。」蘇如棠要進入裡屋。
張嬤嬤聞言緊蹙眉峰,「殤夫人,恐怕不妥。」
蘇如棠一臉厲色。
「有何不妥?女則說不可以,還是女訓說不妥。」蘇如棠步步緊逼,右手食指伸出來直接指到了張嬤嬤的鼻子處。
嚇得張嬤嬤退後了好幾步。
蘇家的姑娘嫁給殤厭那個屠夫,怎麼也變了樣子。
「張嬤嬤既然是教規矩,就該把規矩背下來。我蘇家的女兒是為了國家邊境安定,才會嫁到鎮東郡。你一個賤婢,在這裡充什麼規矩?」
蘇如棠就差上手一巴掌。
狠戾的眸子盯了好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
徑直推開了門進去。
轉身關門的時候,又那刀人的眼睛斜睨張嬤嬤。「站在這裡當木樁子?要麼給本夫人笑起來。」
張嬤嬤臉上失了色。
一旁蘇府的丫鬟也不敢說話。
許久。
才開口:「二姑娘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春熙忙解釋:
「我們夫人跟著殤指揮使,自然是有了錦衣衛的做派。這說是叫夫唱婦隨,夫人早上還學著剝了一隻兔子皮。」
春熙掩住了嘴巴,小聲道:
「那是一隻活兔子,就這樣剝了皮。夫人還說要是人皮應該不一樣。」
此話一出。
張嬤嬤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離家出走了。
她哆嗦道:
「我身子乏力,先去歇息一會。」
春熙忙扶著她,「不如嬤嬤勸勸我們夫人。宮裡來的,總歸是讓我們夫人多少聽些話。」
「不了吧。殤夫人天真爛漫,這性格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