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姚指揮使出去抓人,大理寺卿也帶著少卿離開。
蘇如棠的目光落在了沈中書身上。
「沈中書。」
「老臣在。」
沈中書額頭貼著地麵,以往筆直的後背輕顫。他的幾個兒子一同跪在了地上。
「本宮對沈中書很是失望。當年沈中書和祖父蘇國公差不多時間入了宮,兩人政見不同卻也是至交好友。
就連祖父都不知道沈中書是什麼時候開始戴上了麵具跟他交往。或者從一開始沈中書就是把本宮的祖父當做一枚棋子。
蘇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說是因沈中書而起,但當中少不了沈中書的推動。」
蘇如棠伸手摁了摁眉頭。
停頓了須臾。
「就連本宮和沈雲櫻,也因為沈中書的周旋而漸行漸遠。」
沈階兄弟幾人跪在地上。
心裡也知道沈家完了。
沈中書一輩子狗苟蠅營,為的就是永保沈家的榮華富貴。讓沈家成為像崔家、王家一樣的名門,哪怕朝代疊代也絲毫影響不了他們的地位。
「來人。把沈中書幾位請到詔獄喝茶吧。」
沈中書趴在地上。
閉上了眼睛,「謝皇後娘娘。」
博落回驚訝的發現蘇如棠幾乎是不留任何情麵,若是之前殤厭在禦駕親征前沒動任何班底,為了給他們一個投誠的機會。
也是為了朝政的穩定。
那這次蘇如棠就是來個大地震了。
朝堂上。
十幾個官員都被帶走。
京城的城門也被關上了。
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以及刑部,大理寺的人一起抓人。
人人自危。
雲管事帶著人在外麵和安平王的兒子率領的部下打了起來。他用了炸藥,對方被炸死了不少人。
雲管事騎在馬上。
看著破碎的肢體,他發覺炸藥或許讓大周接下來成為絕對的霸主。
一連兩天。
蘇如棠每晚都隻能合眼一個時辰,她派人強行餵了竇太後一碗藥。當天晚上竇太後於睡夢裡離開。
屍體被裝進了棺材裡,和先皇的棺材放在了一起。
安平王世子以及幾個成年的孩子都被砍了頭,其他人貶為庶民流放到嶺南。
靖安伯府則滅族。
沈中書和長子以及長孫被殺,其他人一同流放到靠近茶州的幽州充作軍戶。在大周軍戶是不可以參加科舉。
其他的官員人家主犯基本被殺。
其他人都是流放。
處理完後。
馬上有人送流放的人離開。
安平王妃帶著家眷也踏上了流放路程,她們出了京城後,並沒有親戚朋友來送行。和他們關係好的,基本都受到了牽連。
沒有任何人送銀兩給他們,想要平安到達嶺南的機會很渺茫。
龍玉已經剃度了。
穿著灰色海青的比丘尼站在路邊,她叫停了趕路的官差。「阿彌陀佛。施主,貧尼能不能跟安平王妃說幾句話。」
官差剛要冷嘲一聲。
被旁邊的人攔住了,那人小聲地說:「這是龍玉郡主。」
大家都知道皇後和龍玉郡主感情很好。
官差忍住了心裡的疑惑,做了個請的手勢。
「師太,請吧。」
安平王妃看到了龍玉頭上新燙的戒疤,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玉兒,你這是何必呢?」
「阿彌陀佛,貧尼不是什麼玉兒。」
她將身上的包袱給了安平王妃,「裡麵有些日常的藥丸和一些乾糧一些碎銀子。望施主日後好自為之。」
安平王妃抱著龍王哭得不能自已。
就連王府裡的其他人也都小聲的哭泣。
龍玉又說了幾句話。
來到了領頭的官差麵前,「皇後娘娘沒有判安平王妃滿門抄斬,也是希望王府能有血脈留下。這一路還請官爺多多照顧。」
龍玉將自己的一支玉簪子給了差頭。
差頭一看,就知道這支玉簪得要一千多兩銀子。
眉開眼笑的收了下來,「師太還請放心,我們幾個一定會送她們安全到達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