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熠注視著她沉迷的表情，頭頂是青燈，她貼在自己的胸膛，貝齒隱隱輕磨出聲時他便抽出。</P>

程小霜迷離的雙眼突然清醒，有些莫名其妙：“嗯？”</P>

帶著綿長的尾音，嬌俏動人。譚熠忍住悸動，從她身上下來。</P>

正了正身，嘲諷道：“索然無味。”他長腿邁的筆直，三兩步就走出門去。</P>

程小霜從床上坐起，索然無味？是在說她嗎？</P>

她怔愣一會兒接著走出門去，對麵門沒有關，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P>

程小霜好奇的打量一眼，高大的衣櫃擋住人臉，隻能看到兩個交纏的雙腳。</P>

青天白日，不知羞恥。除了他也沒有彆人。</P>

隨意的想發情的泰迪。程小霜沒有細看，她不甚在意的往更衣間走去，下班的時間，也不願被任何人牽絆住。</P>

因著跟著林深見和魔鬼磨嘰，出來秘門天色已經擦黑。</P>

華燈初上，她形單影隻。走在路上頻頻回頭。終於在進入宿舍之際，有人喊住了她。</P>

“阿霜。”是林深見。</P>

溫潤聲音中帶著些許蒼涼。</P>

她回頭，見他白色的西裝上儘然是血跡，嘴角的血漬貼在下巴。看樣子阿龍沒少下黑手。</P>

先是微微驚訝，雖是沒有譚熠那樣的身世，卻也不是譚熠口中的無名小卒。</P>

隨後程小霜清了清嗓子：“怎麼還不走？”</P>

“我擔心你，阿霜。”他走來想像從前那樣牽住阿霜的手。</P>

被她嫌惡的推開。</P>

一定是因為身上的血跡汙濁，也可能是因為許久未見才如此生疏。</P>

林深見兀自想著，下一秒她決絕的聲音響起：“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已經不是一路人。”</P>

“怎麼會，我一直在找你。我每天都在擔心你。我也在儘力挽回現在的局麵，阿霜，你應該給我點時間的。”</P>

沒有時間，連回頭路也不曾擁有。程小霜隻覺身體乏累，無意攀扯。</P>

“你不覺得可笑嗎？你的未婚妻是讓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我父親屍骨未寒，母親精神分裂，我身上背著那麼多的債務，每天都累的喘不過氣。與其你在這裡裝作深情，不如想想如何解決我現在的困境。”</P>

她說的坦然，沒有再給他回應的機會，轉過身將風景都割舍在身後。</P>

連著三日，譚熠像是蘑菇一樣長在了秘門。</P>

每次程小霜從台上下來，都能看見他和不同的女人尋歡的身影。</P>

譚熠一隻手打著火，火光在陰暗的角落照亮他的半邊臉。剩下的一半便淹沒在無際的黑暗裡。</P>

他翹著腿坐在台下，左手的臂彎裡攬著新歡。</P>

是程小霜沒有見過的新麵孔。台上是她一個人的獨唱，台下是他不甚在意的目光。</P>

隔著許多人，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似是與人交談甚歡。</P>

洗手台上，程小霜剛剛卸掉妝發，掬水一捧，清涼撲麵而來。</P>

再次抬臉的時候，鏡子中就映出了譚熠的臉。他穿著黑色的襯衫，仍舊一臉冷淡。</P>

她弓起身擦了擦鏡子上的水漬，引來身後人無情的嘲諷：“還怕我是貼上去的麼？”</P>

程小霜才緩過神來，她勉強的從疲倦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帶著生澀的疏離。</P>

“譚總好。”</P>

他雙手交叉倚靠在門上，一臉黑線：“譚總?怎麼？傍上新的高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