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一路疾馳，很快逃離開來。</P>

程小霜一臉驚魂未定，一個抬眼，就對上了林深見直直的目光。</P>

“你怎麼會在這裡。”程小霜打開裝著公文包的袋子。</P>

“你能出現在這個地方，我自然也能。”</P>

他不能告訴程小霜昨晚他並未在葉舒春那裡多呆。</P>

他跟著譚熠的車，走走停停。</P>

自然也不能告訴程小霜，他在漆黑的馬路上看到譚熠對她的所見所為。</P>

程小霜輕聲嗯了一聲。沒有細問。</P>

紅紅的一片紙鈔中央，公文包裡厚厚的一遝白紙。</P>

程小霜在一片刺眼的白裡反複確認幾遍，終於認清現實。</P>

她氣憤的將白紙扔下腳下，崩潰大哭。</P>

林深見載著她，轉了很多彎。一路顛簸。</P>

到了目的地程小霜才發覺是母親所在的養老院。</P>

林深見打開車門，還是無比溫柔：“小霜，下來看看吧。”</P>

竟是林深見引領著她。</P>

薑素萍仍是神誌不清。</P>

連日來的委屈在此刻突然的爆發，程小霜伏在她的懷中。</P>

止不住的哭泣。</P>

薑素萍雙眼無神，仍是木木的。</P>

另一旁的林深見，手法嫻熟的鋪床，掃地，換洗床單。</P>

仿佛一切都是他分內的事情。</P>

程小霜問他：“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P>

林深見手中並不停下：“有心。自然是能來的。”</P>

程小霜乾笑兩聲：“謝謝。”</P>

而後就是繳費，她將黑色袋子拿到前台的麵前。前台飛速的翻著手中的賬單：“你男朋友已經繳費過了。”</P>

程小霜狐疑的抬頭：“我男朋友？”</P>

前台往程小霜的身後指了指：“諾，就他。”</P>

身後被年長的叔叔阿姨簇擁著的，極為高挑的林深見。</P>

他仍然穿著程小霜最喜歡的西裝。微笑著，靜默不語。</P>

程小霜此後無限的回憶起這個光景。</P>

在記憶裡紮根，忽遠忽近。</P>

回去的路上，程小霜的態度緩和了些：“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P>

他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路麵：“我說過的，我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你這邊的。”</P>

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偏僻的山路中漆黑一片。</P>

“天色太晚了。找個酒店先住下吧。”</P>

程小霜搖頭：“不行。”</P>

一來是彆墅中那麼多雙眼睛。二來是孤男寡女，實在是男女有彆。</P>

林深見停了車。</P>

側身看向程小霜：“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P>

“沒什麼好談的，我有了譚熠，你也有了葉舒春。”</P>

“那不是我願意的，如果你還願意，阿霜，我可以什麼都不要。”</P>

程小霜扯開他的手：“來不及了。”</P>

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忽然黯淡下來。</P>

譚熠能給的，林深見給不了。</P>

原來一切都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P>

車子重新啟動，怎麼也打不著火。</P>

在崎嶇的山路上，半夜拋錨。</P>

離養老院和市中都不算近。</P>

譚熠的電話響了起來，開口便是質問：“有在彆墅嗎？”</P>

程小霜腦海中飛速的旋轉，如果撒謊一定是瞞不住的。</P>

索性告訴他：“沒有，今天來了養老院，來看我媽。”</P>

對麵升起了火機打火的聲音。</P>

正要掛斷被程小霜這邊的叮當聲吸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