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居然是他(1 / 2)

齊宮驚上春 景惠 1195 字 2個月前








十幾年前,沈菁回吳興省親,在寺廟中初見沈穗這個侄女時,就倍感親切,本想接到身邊撫養,可惜有事耽擱。

後來聽聞沈穗在廟中得了瘟疫,那段時日裡,沈菁憂心不已,常常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一等沈穗病愈後,她就親自到吳興接沈穗來到京都,當做親生女兒一般撫養了兩三年,才依依不舍地送回吳興。

侍立在側的劉媼,上前寬慰沈菁:“夫人何必將禍事攬在自己身上,您對沈女公子的疼惜之情,誰人不知?況且女公子得了陛下青睞,這是喜事,您該準備嫁妝了才是。”

劉媼笑著勸道,隻提沈穗將要入宮的喜事。

沈菁平複著情緒,溫柔道:“也對,這是穗兒的機緣,她能好我便心安了。隻是,穗兒要入主中宮一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可我總是心慌,此事若不成......”

劉媼笑道:“夫人多慮了,沈女公子救了陛下,板上釘釘的事,哪會不成啊。”

“但願是我多慮了。”沈菁麵上愁容漸漸舒展。

另一處院落,王胥跨過院門,遠遠就見到一道緋色倩影,為他立於庭中。

謝宓笑語先聞,垂身假意行了一禮。

“你今日回來,我先要給你行禮道喜了,太仆大人......不,是國舅大喜了。”

她笑聲宛如銀鈴,體態嫋娜,跨步上來搭王胥的手。

王胥神色淡淡道:“孋兒睡下了吧,我去看看她。”

他繞步躲開,謝宓空了手,也習以為常般,接著道:“她已經睡下了,你不該去打攪,香湯備好了,快去沐浴更衣吧,明早朝堂上人逢喜事,我怕你衝昏了頭。”

王胥冷冷垂眸:“你消息倒是靈通,府裡府外,恐怕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謝宓對這些諷刺充耳未聞,夫妻多年,她知道王胥鄙夷她讀書不多,言行粗俗。

“這不是喜鵲上枝頭,早嚷嚷起來了,我不聾不瞎,又怎能聽不見呢?”

還不是你王胥,將沒著落的事先叫眾人皆知了,那就怪不得她來打趣。

“你我是穗兒的兄嫂,也當謹言慎行,勿要落了她的臉麵。”王胥慍怒道,拂袖離開。

謝宓卻是展顏一笑,沒放在心上,反而追著他揶揄:“外頭都傳遍了,世家中有好幾位夫人差人來打探,我若不是還要臉麵,早就應承瘋了。”

話裡話外都在說,是你們兄妹二人將此事鬨得太大,世家之中都人儘皆知,這可怪不得他人閒話。

王胥被掃了麵子,撂下一句:“你也就隻會打理這些雜事。”

謝宓倒不在意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徑自去打理府中雜事了:她要是有心和王胥鬨,早鬨翻天了。

本就是王謝兩家聯姻,彼此夫妻之間沒有真情,各自安好就是,她也不與王胥多做計較。

沐浴更衣過後,趁著天色尚早,王胥又去見了王懍,招他到無人之處,陰沉著臉問:“那女子你可處決了?”

燈燭映照下,王懍的麵容半明半暗,緩緩開口:“人跑了。”

“什麼?”王胥瞠目,怒道:“你竟然無視為兄的話,擅自將那賤婢放跑!”

“兄長不必草木皆兵。”

王懍輕拍抖落披風上的塵土,雲淡風輕道:“不過是一介女流,兄長何必這般介意,她就算逃到山中,也不過是叫豺狼吃了,成不了威脅。”

王胥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隻能重重一歎:“罷了,隻是單叫她死在北邙山,未免太便宜她了。”

王懍勾起笑意:死在北邙山?

倒不一定。

山間霜冷霧重,薄如輕煙,路徑又崎嶇泥濘不堪。卿雲接連走了一日一夜,才離開北邙山,一路見到蒼翠稍減,鹿野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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